子,而是因丈夫出轨失望心痛的妻子。尴尬的氛围让身下原本柔软温热的波斯地毯变得如坐针毡。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挨着我坐下,又从酒柜里挑出了那壶酒,这是十四代里最顶级的大极上诸白龙泉,稀有到雪之下家也仅有两壶,是七年前三浦家所赠的结婚贺礼,他手上的是仅剩的那一壶,另一壶在七年前用作合卺。
原来已经过去了七年了。
这壶珍藏七年的十四代龙泉,乌黑瓶身内的酒液若隐若现地晃动着,像黑夜中的北极海水,远远看去,落地窗外的阿拉斯加冰冷苍凉,死寂的如同迈入孤独地狱。
“只此破例一次。”
八幡出乎意料的没对我的越矩之举加以任何埋怨或规劝,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开封了这壶留存至今,几近被视为纪念品的十四代。晶莹剔透的清酒从细长的瓶口涓涓流出,落在古朴雅致的酒杯中,溅出浅浅的酒花,混杂着果香与青草、矿石交融的复合香气瞬间充盈整个舱室。雪之下家从江户时代传承至今的酒器为矜贵的龙泉增添了三分风物的厚重。多年以前,还是这套酒具,盛的一模一样的酒,不同的是,早春的千叶不似阿拉斯加以北这般冷清。
那是冬雪初融的时候。千叶神社的紫藤花开苞绽放,一簇簇粉紫的花团像祈福树枝桠上一排排的许愿带,在和煦的晨风中宛如晴天娃娃徐徐摇晃,随风而动,下起了漫天的紫藤花雨。零零散散的细小花瓣仿若无根浮萍摇曳于春日的柔和光隙间,最后纷纷落于妙见池,漂浮在悠悠碧水之上,挑动一群群花花绿绿的锦鲤洄游汇聚,好似一团游弋于池水之中的七彩虹。
“她来了吗?”
我脱口而出,目之所及是一面云纹铜镜,倒映出一张盛装打扮的女性面容。两道淡淡的腮红匀称地抹在双颊,细薄眼影勾勒出一双天然的明丽眼眸。一顶素白角隐戴在高高的岛田式发髻上,与一袭春雪织成似的白无垢交相映衬,端庄典雅,纯洁无暇,活脱脱一位从江户时代浮世绘里走出的粉面丹唇的美人。
“哥哥他们早到啦!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