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视角:贺锦年赶到医院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姐姐病床边上的我。
只一瞬,他脸上的表情,从惊喜就化为了更深的绝望。
“你是谁,我的阿鸢呢?”
他的目光跟随我落在了病床上。
下一刻,他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等看清白布下那张清瘦惨白的脸时,几乎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他跪在地上,发出野兽一般的哀嚎。
阿鸢,他的阿鸢不要他了。
他终于自食了恶果,“可是,阿鸢,我是真的爱你的呀,我只是,只是爱的太久,开了个小差,我没想到,没想到只是个小差,却要面临生离死别的局面。”
“阿鸢,求求你,求求你别离开我。”
贺锦年只觉得肝胆俱裂,下一刻,一口猩红的血从他唇角流出,他再也坚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我带走姐姐骨灰那天,贺锦年找到了我。
他像老了十岁,那总是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杂乱的像是鸡窝。
那笔挺的西装,此刻破布一般的裹在身上,看上去比流浪汉还要狼狈几分。
“把阿鸢的骨灰给我。”
他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我以为我会因为这个男人而情绪激动,可事实上,此刻除了失去姐姐的难过,我心里一丝波澜也没有。
冷淡的摸出遗嘱,“贺先生,我妹妹让我处理她的身后事,请你躲远些,别脏了她轮回的路。”
男人脸上交换着愤怒和不甘,“我是她的爱人,是她的丈夫!”
贺锦年的声音陡然拔高。
“爱人?
丈夫?
姓贺的,你是哪来的脸说出这两个称谓的?”
我的声音不自觉染上了怒气。
“是和别的女人背着她偷情的爱人?
是将她好不容易拿到的剧团首席拱手让人的丈夫?”
贺锦年的脸变的惨白,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阿鸢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艰难的开口。
我冷笑,“这不该去问你那个好情人吗?”
“怎么样,你帮她抢了阿鸢剧团首席的位置那天,在化妆间翻云覆雨的时候,你们很尽兴吧?”
“你让那个女人穿着她的衣服,在她的床上苟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知道了,会有多难过?”
“贺先生,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特别有魅力,不但家里有阿鸢一心一意的爱着你,外边的小情儿也知情识趣,你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一定很沾沾自喜吧?”
“哈哈哈哈,可你知道吗?
在你利用阿鸢对你的爱,对你的信任把她耍的团团转的时候,你在林嫣然眼里是什么?”
“你知道阿鸢发给你的那些视频是怎么来的吗?”
“是你的好情儿呀,她偷录了你们每一次的床事,然后再把这些恶心的,不堪入目的视频,发给阿鸢。”
“在你每次借口公司有事出门后不久,阿鸢就会收到这些视频……林嫣然!
这个贱人!
她怎么敢!”
贺锦年的拳头被狠狠地攥紧,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