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若声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向顾矜初。
上一世这明明是她的礼服！
维纳斯的中国代言人是她和顾矜初，尺寸也是按着他们的围度做的。
顾矜初皱眉：“你胡说什么？”
宋绵楚楚可怜望着顾矜初：“你明明说过，这次的礼服可以让我自己选的。”
“更何况我还怀孕了，这次不穿，下次就没机会穿了。”
晴天霹雳般，钟若声僵在了原地。
难怪上一世顾矜初非要拉着她拿掉孩子，她还真以为顾矜初是为了她的事业考虑。
没想到，只是不想让她的孩子挡了宋绵孩子的路。
顾矜初眸底脸色变了变，对钟若声道：“若儿，你再换一条。”
若是以往，钟若声绝对会把裙子抢回来。
但这次，钟若声忽然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知道顾矜初会给她安排好另一条裙子，可她要的从来不是愧疚和弥补，而是偏爱，是唯一。
钟若声扯出一抹笑：“好，三心二意的品牌方，也不值得我合作。”
明明知道钟若声在说维纳斯这个品牌，可顾矜初的心莫名有些堵。
倏然，一阵晕眩感袭来。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画面，是顾矜初焦灼的脸。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顾矜初脸色复杂：“……若儿，你怀孕了？”
不是惊喜的感叹号，而是质问的问号。
钟若声说不清此时是红肿的脚腕更疼，还是心脏更疼。
她眼睫颤了颤，苦笑道：“你觉得他来得不是时候，是不是？”
见顾矜初沉默，钟若声心底苦意更甚，闭了闭眼，语气平淡到近乎绝望。
“那就拿掉吧。”
没有争吵，没有抗拒。
上一世的教训，足够让她沉默。
这个孩子，她注定保不住。
顾矜初眸底闪过一丝愧疚，似是想起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留下吧。”
钟若声倏然睁眼，死灰般的眸子终于燃起希望的光。
顾矜初捏了捏钟若声的手心：“怎么会有不想留下孩子的父母？”
钟若声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怎么会有不想留下孩子的父母，怎么会有十年了还逢场作戏的夫妻？
可是顾矜初，怎么偏偏是你？
顾矜初去给钟若声买晚饭，宋绵提着水果进来：“若儿姐，恭喜！”
嘴上这么说，可宋绵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反而迸发着毒蛇般的冷光。
环顾四周，见顾矜初不在，宋绵的嘴角迅速压下来。
“你知道的吧，我的男朋友就是顾矜初。”
“钟若声，你真可怜，只有得不到爱的女人，才会用孩子来拴住丈夫。”
钟若声看着宋绵的眼睛：“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宋绵，别人在直播里再怎么羡慕你，你也只能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情人。”
听到这话，宋绵诧异一瞬。
偶尔见到钟若声的这几次，她都不争不抢，低眉顺眼的样子，竟让宋绵有种钟若声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的错觉。
她狠狠掐着掌心，面色扭曲。
门外乍然传来顾矜初的脚步声：“若儿，我给你买了些好消化的粥。”
宋绵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紧接着一把扯过钟若声的领子。
一股巨大的力将钟若声往前带去，两人狠狠跌砸在地上。
宋绵毒蛇般的话语缠绕在钟若声耳侧。
“你猜他会选择你，还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