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鹤羽:“小蓝。”
姜槐:“好朴素的名字。”
两人都嘻嘻笑了。
轻快的笑声传入书房。
“如少主所料,冯坤那边果然有问题。”沈晗立于房中。
叶珣靠在椅子上,翻了翻沈晗带回来的册子,扯了下唇角。
沈晗:“我们是否要……”
“不急。”他将册子合上,望向朝着庭院的那扇窗户,“再等几个月,等灵泽宫建成。”
叶珣起身走过去,推开窗。窗外不远处,两个人影蹲在水池边,嬉嬉闹闹地抛洒着鱼食。
“看那条!好肥啊,像一个大元宝!”姜槐将鱼食掷出,精准地落入大元宝张开的口中。
纪鹤羽有样学样,也朝那条大元宝掷去,却掷偏了,鱼食落在一旁,很快被其它鱼儿抢食入腹。
姜槐得意地朝纪鹤羽眨眨眼,又摸摸肚子:“我饿了,怎么还不开饭?”
“沈晗回来了,在兄长书房里议事呢,要等一会儿。”纪鹤羽答。
纪鹤羽在时,每次都会留姜槐下来一起吃晚饭,姜槐也不推脱。
纪鹤羽不在时,姜槐送完药膳就会回垂玉居。虽然每日习武只有她与叶珣两人,但她还是不习惯单独与叶珣面对面吃饭。
久而久之,几乎成了三人心照不宣的习惯。
窗边的男人低声道:“这些时日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又过了几日,叶珣恢复上朝,姜槐也就无须每日去青岚苑习武了,不过叶珣闲暇时还是会继续指点她。
奚霖接连下了两场大雨,秋更深了。
太和观依山而建,其身后的山就叫太和山。
虽至深秋,山中依然林深叶茂。浓淡不一的雾气飘荡开来,给草木笼了一层青烟,置身其中,只觉心旷神怡,似有灵气浮动。
姜槐在太和观上过香,便和竹音来到这山中。
竹音手上挽着一个篮子,里面已经装了小半篮紫红色拇指大的浆果。两人低着头,在草木间仔细寻觅着。
此间,一株不起眼的小花出现在姜槐眼前。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展开,鹅黄色的花蕊根根挺立,映着日光,被风拂得轻轻颤动,显得十分娇俏可爱。
姜槐蹲下身,伸手去采。
“小心!”一道声音骤然响起。
姜槐下意识缩了手,但手指还是被薄而锋利的叶片划破,血珠子立刻冒了出来。
两丈开外的竹音听到声音,急忙往这边跑。
姜槐抬起头,一方平整洁净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握着锦帕的那只手,肌肤白得几近透明,透出幽青色的血脉。顺着手臂往上看,是一张清瘦温润的脸。
男子眉心微凝,满目担忧地看着她。
姜槐接过锦帕,捂在手指上止血:“多谢公子。”
竹音过来将姜槐扶起身,紧张道:“姑娘,没事吧?让奴婢看看。”她拿开帕子看了一眼,“哎呀,流血了!”说完赶紧重新缠上。
姜槐:“没事。”
“还是处理一下吧,万一感染了容易留疤。”冯晏宁往一旁指了指,“那边有处凉亭,若小娘子不嫌弃,在下带了药粉。”
姜槐看他面相不似坏人,便点点头,跟着他往不远处的四角小亭走去。
凉亭是太和观修建的,亭中有一名小厮,伸着脖子看他们走近,见冯晏宁过来,几步跑下台阶,伸手想搀扶,被他挥袖拂开了。
坐下后,冯晏宁拿过一旁的药箱打开,里面装着各式瓷瓶,夹层还有一卷皮子,看上去里面应是银针。
姜槐心中好奇,除了大夫,什么人会随身携带药箱?眼前的男子举止文雅有礼,说话轻声细语,锦衣玉带,一看就是出身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