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瞥了我们两眼,清了清嗓子。
“看什么看,就当积德了。”
老鸨走后,我找了个凳子坐在陈娥床边,伸手戳了戳小孩软乎乎的小脸蛋。
像剥了壳的鸡蛋,真嫩。
果然广告诚不欺我。
“姐,给孩子取个名字?”
“叫刘……不对。”
“叫陈余安吧,余生平平安安。”
陈余安……陈余安?!
霎时,我脑子里像被炸了一样发出巨大的轰鸣。
1941年6月11日出生的陈余安。
胳膊上有一块青色胎记的陈余安。
“外婆,您的名字真好听。”
“外婆,为什么我是跟爸爸姓,您是跟着妈妈姓呢?”
“外婆,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外婆……”
过去种种,不断回放。
“宜初妹子,这咋还哭了。”
我摸了摸脸,嘴角渗入一丝咸湿。
是奇迹的味道。
我见证了外婆的出生。
12
外婆出生后,我每天都往竹姨这里跑。
照顾月子,鞍前马后。
哦对了,竹姨就是老鸨的名字。
她本叫莫竹君,商人之女,家道中落流落风尘后,便入了这兰香院。
因从小耳濡目染,颇有经商之才。
趁着前一个老鸨旧疾病发,她带着被虐待的姑娘们,花重金找了打手伙计将兰香院夺为己有。
“不行,不能喝鸡汤!”
“你这小姑娘,怎么比我还毒心肠。”
“真不能喝,网上说了要堵奶。”
“什么网上网下的,我们这的姑娘,生了孩子都喝鸡汤……”
我和竹姨为了一碗鸡汤,争得面红耳赤。
陈娥,不对……应该叫外曾祖母。
她抱着外婆,走到窗边透气。
“宜初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