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可能,花音也会成为你的过眼云烟……”
“宜初,别这样!”
陆小禾打断了我的话。
回过神来,说出的话早已变成锋利的刀。
“曽宜初,你就是个懦夫。”
“八十年前,没人知道我们会胜利。”
“是你看到的外面这些人,还有埋在土里的那些人,靠着对理想的前赴后继,对胜利的坚定信仰!”
“死在这里,不值一提。”
“你一个为出轨佬,老瓢虫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懂什么叫信仰?”
“在你们眼里,只有钱。”
是,在我眼里只有钱。
我需要钱,也必须要回去。
即便它一把榔头,将我的自尊砸得稀巴烂。
面对齐天放的指责,我无话可说。
陆小禾却挡在我面前。
“阿放,你疯了吗?”
“你明知宜初她外婆的病……”
“小禾,够了!”
“要走要留,全凭自己。”
不愿再面对二人,我转身离开。
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他们是这个民族在绝望之境中开出的坚韧之花。
倏然,迎头撞上来一个妇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她神色不安,语气慌乱。
“小姑娘,你是防护团的吧?”
“求求你,帮帮我。”
“我家那口子失踪好久了……”
有一瞬间,她的神情与法庭外那位原配竟神奇般重叠起来。
“大姐,你别慌。”
“慢慢说,小心动了胎气。”
如果说那天的职业漠视将我拽入无尽的道德谴责深渊,那面前的这位孕妇或许就是我的救赎。
10
大姐叫陈娥,老家在湘西。
她跟着丈夫一路逃难,投奔亲戚到的重庆。
刚到这里没多久,便遇到了一次长时间空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