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格外明亮:
“黎悯,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踮起脚吻在他的唇边:
“我愿意,我会永远爱你。”
他颤抖着抱住我,眼泪洇湿了我的肩膀:
“我永远爱你。”
与季初的十年里,他给过我许多山盟海誓,最后我才明白,“永远”不是一个时间副词,而是一个程度副词。
幸好,我与余笙的“永远”,是真真正正的永远。
立春的前一天,我死在了余笙的怀里。
他没有哭,只是不断吻着我的额头:
“辛苦了。”
“等替你看过春花,我就去陪你。”
是的,我们约定好的,要一起看遍春夏秋冬。
他按照我的遗愿,将我埋在了他曾经埋葬那只小猫的地方。
他曾问过我,要不要一起睡进草坪里?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那里承载的回忆太多,对我来说,并不纯粹。
季初并不知道我死亡的消息,但他从医生那里得知我活不过一个月。
但他并不死心,疯疯癫癫地找了一个又一个地方,遇到人就拉着问有没有见过一身白裙的女孩。
他不吃不喝,连找了好几天。
最后他如梦初醒,在夜色里回到了那所城市,躺在了沾满夜露里的草坪上,将自己用力蜷缩起来。
第二天,季氏公司的总裁被发现死在一片荒废的草地上。
余笙每天都来看我,即使后来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走到我的坟墓,他也会拄着拐杖吃力地挪过来,靠在我的墓碑上。
他在我的墓前撒下了一把花种。
但不知道是不是土壤太过贫瘠的缘故,哪怕周围的花陆陆续续开了,它们也没什么动静。
余笙皱皱鼻子,安慰我说:
“没事的……你这里一定是块风水宝地……”
每天都讲,每天都没有回应。
终于有一天,一棵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