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圆满。”
我翻页速度越来越快,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正在缓缓浮现。
果然,我们见过。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比他最狼狈的时候,还要消瘦。
消瘦得我没有认出他来。
笔记放下时,门口传开一声轻响。
余笙脸色苍白,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我轻声道:
“抱歉。”
他瞥见了被翻开的笔记,没有一丝惊讶,只是柔和了眉眼。
说话有气无力,像是极力忍受着疼痛:
“没关系。”
“这本来,就是为你而写的。”
“我有些自私,总想着在死前告诉你我的心意。”
“可我们都……太艰难了,我不想在生命的最后,还用这些事惊扰你。”
他一直都是这样,努力笑着面对,甚至让我觉得他除了看起来有些羸弱消瘦之外,并无大碍。
可是,像我们这样的,都是朝生暮死的人。
昨天我们亲眼目睹,和我们同病房的一位老太太几分钟前还在跟儿女絮叨,几分钟后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已久的病房外乍然响起亲人撕心裂肺的恸哭声。
而老太太也再也没有回来。
……
我离开了医院,回到我跟季初的房子收拾行李。
收拾衣柜时,我在层层旧年的衣服底,翻出了一个盒子,并不重,但晃的时候里面有东西发出轻响。
十有八九是我几年前藏起来的,但我已经忘了密码。
试了好几串数字都不对,想放弃时,忽然记起了什么。
我输入了季初的生日。
锁轻响一声,开了。
我打开盒子,只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可乐指环,被珍而重之地安放在专门的凹槽里。
是十八岁时他送我的定情指环。
我盯着这个曾经让我高兴到睡不着觉的铁皮指环,一时不知道该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