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前,他脸上的汗珠滚了下来,总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吓死我了,差点没赶上,还好还好。”
我鼻头发酸,偏过头去,眼泪掉了下来。
他的呼吸一下子放轻,迟疑着去勾我攥紧的手指:
“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于是我们两个短命鬼开始了旅行,居然安稳地相携着,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
他在我疼痛时接住我站不住的身体,我也在他生不如死时握紧他的双手。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
雪落下时我正被他监督着吞药,木屋的门槛积下薄薄一层白的时候,我欢呼着跑了出去。
余笙追在我后面,手里拿着围巾和手套。
谁也没再管那些吃不完的苦涩药片。
他帮我套上围巾时,我正张着手接着雪花。
漫天飞雪里,他眼神有些旷远:
“今朝若是同淋雪……”
我一把抓住他冰凉的手,感受到了我们皮肤下包着的骨头磕在一起。
我说:
“你愿不愿意跟我埋在一起?”
在这种浪漫下说出这句话似乎很不应景,他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
我静静等着他,直到雪落到他的额发上时,我听到了他比落雪还要轻的声音:
“你说什么?”
我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我说,我们合葬吧。”
……
听说季初已经不管公司了,疯了一样满世界找人。
他不知道的是,我又回到了那块草坪。
我皮包骨的身体已经撑不起婚纱,背后夹了一整排的夹子,才让我看上去得体一些。
游乐设施的建设因断了资金链而至此荒废,不再有人涉足。
我们找了一块没有坑洼和废弃零件的草坪,举办了一场只有我们的婚礼。
他一身西装,骨瘦如柴的身躯让衣服看起来有些空荡荡,但他瘦削的脸上,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