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坟边枣树上的枯叶随风起舞,发出猎猎的声音,仿佛也在悼念着这个传说中的美好女子。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着“爱妻阿孺之墓”几个字,内心描摹着阿孺的容貌,她的一颦一笑。
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他,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在他的深情下,在他的哀恸下一文不值。
我在他身旁静默着,良久,他缓缓地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一步一挪蹒跚地向着来时的路走去,他花白的鬓发和衣角在风中猎猎飘荡。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木牌,悲怆的歌声突然在风中响起:“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冷风伴随着歌声渐渐地消失在远方。
歌声也将我的思绪带回了遥远的家乡,我想起了在水稻边劳作的爷爷对我慈祥笑着的时候那沟壑纵横的脸庞。
很久没有记起爷爷了,现在蓦然想起时发现爷爷在世时的日子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记忆像珍藏已久的老照片蒙上了一层时光的灰黄色。
爷爷在我初中的时候便过世了,原因是车祸,据说人被轧成了两段,我没有参加爷爷的葬礼,所以没有亲眼见到这种惨状。
我三四岁的时候在爷爷家生活,期间发生的一些趣事都是由我妈告诉我的,我隐隐约约有印象的是和爷爷走在田埂上,我拔过地里的白萝卜,在水池里见到过一条游泳的青色的小蛇。
爷爷家里有一个大自行车,有一次我无意中蹲在自行车下玩耍,不知怎么回事,车突然倒下来,把我右手的食指割开了一个大口子,到现在还能看到清晰的疤痕。
算一算爷爷去世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比当时的我的年纪还大。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清凉的暑夏的早晨,我在教室里上着早读。
远处隐隐传来悲凉的唢呐声,我听后心里莫名地感觉熟悉而不安,总觉得这个唢呐声和我有关。我细细地听着,直到唢呐声渐行渐远,心里的悲痛不可抑制,一个上午心神不宁。
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