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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开始发黑，意识逐渐模糊。
在曲珂惊惧的目光中，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奇迹般地被救了回来。
醒来时，曲珂正伏在我床边熟睡，她面容憔悴，一夜白了几根头发。
她很快被我的动作惊醒，怔怔地抬眼看我。
她看着我，说我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我想要嘲讽地说我为什么要被救回来。
可是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却说不出口。
毕竟这三年，即使曲珂失忆了，对我再冷漠，也从未真的放手。
她不爱我，但也不愿我出事。
摸着手腕上的针眼，我神情恍惚，仿佛还能感受到生命流逝的感觉。
这次不期而遇的死亡。
它曾离我那么近，却又被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在此之前，我都不曾想过死亡的滋味。
曲珂紧紧抱住我。
“雁行，这只是个意外。”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必了。”
这大概是第一次我在清醒状态下，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脸上流露出几分诧异，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你想清楚了吗？你现在的精神状况本来就不好，如今又......”
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也不需要负责。”
说到这，我认真地看着她，用一种专注的目光描摹她的每一个表情。
看得那样专注，仿佛要把她和我记忆中的爱人彻底分开。
曲珂像是察觉到什么，眼中难掩慌乱。
“雁行。”
她焦急地握住我的手，死死地盯着我。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那一刻，彻底将阿珂和面前的曲珂分离。
除了那张脸，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