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齐一贯不喜欢这种场面,冷哼一声「要我说还得托县太爷的福气,若不是您,我恐怕是有本事也无处施展呀,您说是不是?」
这句话,我没听明白,云里雾里的。
高洙只是一味干笑,将脸转向了一旁的祖母「老人家,您身体可好?您孙儿能干,您有福气可以享福了。」
「我身体好不了,你前些年抢我大月摊子上的几条鱼,到现在都没给钱呢……」
嘿,你别说,是谁说祖母糊涂的?
高洙尬在了原地,抬眼瞅了瞅葛齐继续陪笑「不知道下面哪个仗势欺人的东西干的,我一会儿差人送过来,亏了谁不能亏了咱家……」
……
葛齐不想跟他啰嗦,超他伸出手来「高大人,我要的东西……」
「奥对对对……拿过来给将军」他忽的一拍脑门「这些都是我让手下誊写出来了最近一年的,您慢慢看,只是大月姑娘已去,您切莫伤心坏了身体啊!」
原来,县域内每名百姓的死亡时间、原因,官府皆会记录在册,可葛齐要这个有什么用呢?
高洙走后,葛齐坐在院子中一页页翻看。
徐度不解「你要这个能看出些什么,若是其中有内情,又岂会等着你来查?」
葛齐摇摇头笑道「你不懂,钓鱼用……」
「钓什么鱼,我大月去哪钓鱼了,你光看这本本能给你媳妇找回来吗?」祖母将脑袋探到了他胸前,刨底似的问。
不过,鱼钓没钓到不知道,确实有贵客来了。
葛齐的姐姐——葛香,早年间便嫁出去了,我如今看到她便感觉五脏翻腾。
「老三,什么时候回来的,竟也不知道去看看姐姐。」她一下马车,便扑到了葛齐身上一阵哭诉。
而她身后的丈夫孙兆却不慎撞到了低矮的门檐楼子,有些怨气。
孙兆算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户,前些年靠着做生意发了家,据说是黑白通吃。
葛齐拨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一时有些尴尬,声泪俱下「这些年不见,竟然和姐姐这样生分了?」
葛齐还是没接话,径自坐了下来。
我很明白葛齐此时在气恼些什么,他心里心疼祖母。
自我死后,便是街上的各家轮流给祖母送饭,各家不经意之间都有对葛齐吐露过「葛三儿,你那姐姐虽嫁得不错,确是个没良心的,她家里哪里没有这口饭,这些年来也不见回来一次,到还不如没有血缘关系的大月管你祖母管得多,我们说句话你也别气恼,若不是看在大月的脸面上,我们也不想管你家的事……」
眼见葛齐这边软硬不吃,她将目标转换到了别处「祖母,这是二香专门给你拿来的,我婆婆他们在府里都吃这个呢,对身体好!」
不等祖母张口表态,葛齐一把拽过他的东西,扔到了一边「带着你的东西,你的男人,给我滚……」
又是一拐棍上来,祖母对着葛齐屁股就是一下「你个龟孙儿,你实在不想让我好过,二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干啥?」
「你别理他,咱们进屋!」从前老太太最疼的,便是她。
一家人渐渐冷静了下来,葛香此行明显目的不纯,暗暗观察了半晌葛齐脸色才继续开口「三儿官职可定了,什么时候走马上任,咱们好一起到坟前告知爹娘……听说你问高大人要了名册,心里还记挂着大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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