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棠梨看着祝星晚气急败坏的模样,想起当日祝星晚在她面前炫耀勾勾手就能抢走薛景之时的得意,再看看如今祝家人一个个面色黑如锅底,此刻她心中畅快无比。
不论如何,这一把是她赢了。
赫连寒的选择,等同于将祝家人的脸皮踩在了脚底。
而他使用真言符后并未性情大变,疯言疯语,只是将内心所想毫无保留地表达了出来,这便也证明了祝棠梨的真言符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仅是会让人说真话罢了。
有了赫连寒的亲自证明,自然不敢有人再提出质疑。
祝棠梨这次自然要将最后一张真言符用在祝星晚身上,而为了不引人怀疑,祝星晚也只有硬着头皮接受。
祝家人一个个屏息凝神,冷汗涔涔,如果祝棠梨的真言符真有那般神奇,那他们合力陷害祝棠梨的事就瞒不住了。
反观祝星晚,她反倒没那么紧张,而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坦荡模样。
这让祝棠梨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果然,当主审官问出给马匹下药的人是否就是她时,她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无辜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给自己的马下药,还让马冲着自己撞过来呢?”
祝棠梨眯起眸子,面露讶异之色,为什么真言符不起作用了,难道真的不是她?
可是,怎么可能呢?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马夫突然在此时对着主审官哐哐磕起头来:“大人,是小人干的,都是小人一时糊涂才闯下塌天大祸啊!”
马夫的突然招认,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他供认说是因为半年前祝丞相临时要急用马车,但是他因为着急,所以赶车时出了点意外,导致祝丞相跌倒,所以被罚了五两银子。
那五两银子是给家母看病的钱,后来家母因为没钱看病,没活过三个月就死了。
于是他就怀恨在心,想要制造一场意外,害死祝丞相最疼爱的千金。
又怕万一不成功有人查,于是就干脆想出了一招,冒充祝星晚的身份去买药,嫁祸给祝棠梨,让她们去窝里斗的办法。
药铺掌柜说买药的姑娘掌心有十字纹,其实是他请了正好掌心也有十字纹的表妹冒充的祝星晚。
大理寺立马派人去将那表妹捉拿过来,经过和祝星晚的掌纹一对比,还真有相近的掌纹。
表妹对他的计谋并不知情,只是收钱去买个药,所以就答应了。
终于,案件真相大白,真凶竟是一个小小的马夫,这个结果祝棠梨在内的许多人都深感意外。
唯独祝家人大大松了口气。
主审官当堂宣判,为了给忠勇侯一个交代,马夫三日后将于东市被处以腰斩。
祝棠梨静静看着那马夫,他招认的这些听上去好像并无异常,可仔细推敲又总觉得不太对劲。
“太好了,晚晚没事了,可吓死娘了。”赵氏忙不迭跑过去抱住祝星晚。
母女俩相拥而泣时,祝星晚还不忘露出半个脑袋朝祝棠梨挑衅一笑。
恰好这一幕让祝鹤轩瞧见了:“又犯贱?你娘的!”他脱下脚上的靴子就朝她脸上砸了过去。
祝星晚脸上瞬时多了一道鞋底印,哭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得把脸埋进掌心里。
“你这竖子,就这么见不得你妹妹无事吗?”祝瀚海大步过来就要收拾祝鹤轩,祝鹤轩却躲瘟神似的忙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