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买个菜都得交易物税了,这天理何在!
县衙门口顿时就乌泱泱聚集了一大片百姓,他们挥着拳头,怒斥县衙的不公,吆喝着要去府城告他们这些贪官。
吱嘎。
县衙大门打开,一身蓝色官袍,绣着雄鸡形象的县令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十个手拿棍棒的衙役。
“尔等何人,为何要状告本官?”县令大声呵斥道。
官员对百姓天然的压迫感让百姓们一时间不敢说话。
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举着胳膊喊道:“你私设赋税,我们就是要去告你!”
他的话瞬间引起百姓们的不鸣,纷纷回应。
“对,你苛捐杂税,正是贪官所为。”
“没错,非得把你告倒不可。”
听着百姓们愤怒的喊叫声,县令不为所动,冷笑道:
“这些税务乃是陛下所定,为得是我大景朝的兴盛,岂是我一人胆敢为之?”
“你们这群刁民,聚众闹事,扰乱治安,来人呐,都给我抓起来,押进大牢。”
衙役们立刻像豺狼一般, 冲着百姓们扑了上去。
见衙役们动武,百姓们连连后退,但还是不及衙役的速度。
抓住了不少百姓,有人怒气上头,准备奋起反抗。
迎来的却是一阵乱棍,被打得鲜血飞溅。
特别是之前那带头吆喝的青年,更是被特别照顾,牙齿都被打掉了许多。
他被按在地上,脸紧紧地贴着地面,含混不清道:“你这个狗官,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青年仇恨的眼神,县令缓缓走过来,蹲在他身边,笑道:
“朝廷放不放过我不知道,反正你落到我手里,是肯定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县令起身,相貌岸然道:“都给我带走,派人去征收税务,如有不从,这些人就是下场。”
随即他拂袖离去。
当天,整个洪林县都是衙役官差凶狠的吼叫声,以及那些劳苦百姓的哭喊。
城里的大户人家,员外地主等早早就备上一份礼,前往县衙,送给了县令几人。
县令、县丞及县尉分赃之后,对他们识趣的态度赞赏有加,让他们不用交那么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其余没来交钱的商铺酒肆,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官差们不仅抢钱,走的时候还边吃边拿,吓走了许多客人。
“造孽啊,这帮天杀的土匪,这可让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活啊!”
有人跑到大街上拦住衙役哭诉,却被衙役们痛打一顿,断了十几根骨头。
整个洪林县闹得是苦不堪言。
但何止是洪林县这般,它就像是一个大景外地的缩影一样,映照着这个辉煌王朝最底层的一幕。
几乎所有官员都在这两天陆陆续续地收到了自己的俸禄。
有捶胸顿足的,有怒气满盈的,但更多是像洪林县一样,想着怎么像以前一样捞银子的。
于是这几天大景各地都出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敛财手段。
杀鸡要交杀鸡税,宰猪要交宰猪税,就连去林子里砍柴,都要先在官府交一笔钱,办砍伐证明,要不然就是毁坏林木,抓进大牢。
甚至有点地方的手段更加惨无人道,还规定人死了之后,要到官府销户时,还得交一笔死人税,不然就算没死,照样得交人头税。
一时间,大景民怨四起,本来就因为朝廷收回土地,百姓们无以温饱,这下还闹出了这种事情。
民意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