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工业区。”
陈律双手交叉靠在下巴下:“你确定吗?我可以安排几个人手——”
“不。”我打断了他,望向一旁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书的天恩。我的儿子比同龄孩子沉默稳重,那是经历过风浪后的早熟。
“人越多,越容易被发现。况且,我不想把你也拖下水。之前法庭上的事情你已经帮过我太多。”
陈律神色凝重但没有多说。
我知道他有疑虑,但同样明白,一旦有外人参与,周向东的人会更快发觉异常。
我们母子必须独立完成这件事。
离开前,我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告诉陈律:“我会小心,不会冒不必要的风险。”其实,我的心已经悬在半空。
离开事务所后,我与天恩坐上车,开往那个偏僻的工业区。
车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引擎的低鸣。
天恩握着我事先从记忆中反复整理出的密码组合,那些数字曾在某次周向东粗心摆弄手机时被我偷瞄到。
当时我就意识到他的防备心虽重,但并非无懈可击。
当车驶入夜色笼罩的郊外区域,我心里七上八下。
其实,我已做过初步侦查:那座小楼周围没有明显的安保系统,我甚至多次在清晨时蹲守过远处的小山坡,观察保安的巡逻规律。
但今晚气氛明显不同,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机油味,仿佛有人刚擦拭过机械设备。也许是我的神经过敏,但这只会让我更加警惕。
“妈妈,我们真的能做到吗?”天恩将手中的纸条折来折去,他的声音轻得像只小猫。
“我们得做到。”我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陈律那里还没准备妥当,我们再拖下去,周向东肯定会有动作。拿到证据,我们才能有翻盘的机会。”
半小时后,车停在离目标约百米处的一片灌木丛阴影里。
我轻轻熄火,微风透过车窗缝隙拂过颈后,带来刺骨的凉意。
那栋两层小楼在月光下如同一头黑色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