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飞快,三个月过去,顾嘉年恢复的不错,终于可以自己行走了,后面就是密集的恢复锻炼了。
这天,顾嘉年终于再次来到许知意所在的医院里来做康复锻炼。
他拨打许知意的电话,发现竟然成了空号,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安。
他做完康复项目,不等助理来,便拖着不灵便的双腿,来到许知意的科室,向里面的人打听许知意的情况。
小护士惊讶的说,“许医生早就不在咱们医院了,说是出国了,但去了哪不知道,说是签了保密协议。不让咱们问。”
“你不是她男朋友吗?你也不知道,许医生这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吧。”
“具体什么时候,三个月前啊,你怎么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顾嘉年的心此刻像被人攥了一把,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整个人怔在了原地,似乎不敢相信。
她肯定是骗他的,她还在生气,她怎么可能出国呢?
出国需要太多的费用,她那点微薄的薪水根本没办法支撑她出国,除非她开口向他要,可是,顾嘉年给许知意的卡,她几乎没有动过。
再说,她才刚刚答应了他的求婚,到她出国的时间也就一个月而已。出国还要办那么多的手续,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办完呢?
秦佑夕跟着助理寻找了过来,看见顾嘉年在许知意科室门口打听许知意的情况,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嘉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秦佑夕上前关心的问道,又体贴的将轮椅推过来,让顾嘉年做好。
然后一边推着,一边装作不经意道,“最近骚扰我的电话越来越多了,说的话也越来越恶毒,我给许医生发短信,她让我滚……”
“嘉年,你看是不是许医生误会了, 要不请她出来好好解释一下。”
“她如果有意见直接给我说就是了,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顾嘉年拿秦佑夕的手机一看,原来许知意换了微信号码,对话框里全是侮辱秦佑夕和顾嘉年的话。
有些话甚至触及到顾嘉年的底线,他一巴掌拍在了轮椅扶手上。
原来她是这样看他的!
怪不得,他从手术完刚清醒的时候,许知意看他的眼神,让他看不明白。
这一切都是许知意的欲擒故纵,不过是想让我去哄她,她还暗地里骚扰秦佑夕,真是可恶。
顾嘉年原本得知许知意出国的消息时慌乱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难以分说的愤怒。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哄你,那我就再晾你几天,到时候还得让她好好给佑夕道个歉。
顾家的门第,本来就是她高攀了,他费心尽力的将许知意推到父母的面前,就是想着能让父母同意他们两人的婚事,如果此时再弄出来这样的事情,那他们的婚事会更困难。
想到这里,顾嘉年长长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许知意怎么如此任性,根本不懂他的心思。
从医院回来,顾嘉年便觉得有点头疼,整个昏昏沉沉的。
他今天第一次做康复锻炼,可能是累着了吧。
睡前,秦佑夕端给他一杯牛奶,他顺手便接过来喝了。
躺下不久,他便做起了梦。
梦里,他再次回到了被雪崩埋在雪里的时候,那时他全身冰冷,呼吸困难,整个人也是这样意识模糊,他感觉上方有人在挖雪,窸窸窣窣的。
他知道是许知意在找他,那么多人都放弃了,只有她在坚持,她那么瘦小的身影,却让人格外的感到可靠和安全。
终于,他的眼前露出了亮光,他看不清许知意的脸,却记得她激动的声音,“找到了!快来人……”
自此,那个声音便牢牢的印在了他的生命里。
可下一瞬间,他就看到许知意面无表情从他身边走过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好似她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他本能的想抓住她,他在后面追赶着她,大声呼喊着她,可她却不理不睬,像风一样,很快就离他越来越远……
“不要!”顾嘉年从梦里惊醒,一身冷汗从身体里透出来。
还没等他完全清醒过来,便察觉到身边似乎有个人存在。然而,就在此时,顾父顾母恰好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嘉年,是不是做噩梦了?” 顾母一脸关切地问道。
“我在隔壁就听到你大喊大叫的。” 顾父皱着眉头补充道。
灯光 “啪” 地一下被打开,屋内瞬间亮如白昼,在屋里的众人全都大吃一惊。
只见秦佑夕光着身子躺在顾嘉年的身边,双眼睡眼惺忪,眼眸此时还带着几分迷茫。
看到顾家父母那惊愕到近乎凝滞的表情,秦佑夕瞬间清醒,慌乱地扯过被子裹在身上,脸上涌起一片红潮,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的眼神中满是尴尬与无措,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解释却又一时语塞。
顾嘉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和父母的出现弄得不知所措,他的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