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西施的消息,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她要在古城逛逛。陈大哥笑笑,满口答应。他以为自己的老板开了窍,要在古城里寻找点乐子。
他哪里知道,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在古城里慢慢游荡,心中冉冉升起一股悲凉:"难道有一天她也会像粥西施那样忽然晕倒吗?会有人在我身边吗?我真的可以强大到独自面对死亡吗?"
是的。她得了绝症:胃癌已转移,她不愿意去做化疗。不愿意变成一个丑陋的光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她?她不愿意给人添麻烦、怕被人厌弃。与其那样,她希望自己人生的最后一程可以完整且体面地度过。
反正她也没有孩子,没有爱人。无所牵挂,也幸好没有孩子、爱人,爱人会不会伤心她不知道。孩子一定会伤心欲绝,她不忍心。而父母有弟弟,她也不必忧心父母的晚年无人照顾。更不用担心他们过得不好。这些年,她为他们买了房子,存了养老金,他们与弟弟住在一起,可以安享晚年了。好多有男孩的家庭,女孩是用聪明懂事换来的爱。如今她已病入膏肓,无法再提供价值,已然成为累赘,他怕父母得知自己生病,厌弃她。爱太贵,贵到无法用钱买到。她不敢奢求。不奢求,才不会失望。所以她才卖掉房子车子,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换了联系方式,偏找一隅,了此残生。
所以,当陈大哥猜测她是受了情伤逃避到这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嗤之以鼻:"在眼看着生命消逝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当生活走入绝境无人可依时,情伤又算得了什么?"
粥西施的遭遇,让雪苓内心深受触动。她步履蹒跚,路过酒吧门口时,实在无力,便倚在门框边上。
酒吧里传来了一阵温柔的歌声: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歌声空灵而动听。雪苓瞟了一眼台上的歌手。
他一头飘逸的中短发,狭长的脸庞在专属的灯光下,显得棱角分明。他低垂眼眸,边弹吉他边唱歌。
这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