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除草、花坛里拔除杂草之类。这在乡下人看来,全是瞎折腾,但折腾归折腾,总是咱农民工有了活干,人家要是不折腾,咱上哪去打工,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人家包工头哩,要不,天底下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活干去?
周师傅和大伙总是边干活边聊天,说着说着,就想笑,似乎他们进城务工,捡到个大便宜。
当然,这些活也不是谁想接就能接得到的。据说,刁老板是本市市政处长的小舅子。有这层关系,城市那么大,揽点这样的小活,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也难怪,肥水不流外人田。市政园林每月都有招标项目,每次招标,刁老板总会带着那位卷发女秘书前去竟标。刁老板总能中标,只要他想要,也有不中的时候,那是他不想要,或是手头有活,干不完,或是嫌那工程麻烦,不太好做,也就让给别人去做,做个样子给人看,显得公平。这样,刁老板常年有干不完的活。招标会后,经常气得同行大骂,但骂归骂,人家走的是正常程序,挑不出毛病,没法儿。况且,市政处那边也不敢深得罪了,毕竟还得靠人家给活吃饭。
这个刁老板,也是大伙谈论说笑的话题。大伙总是当面喊他刁老板,背后喊他一撮毛,又把他那脖子上吊着的金链子,比作家里拴狗的铁链子。每次刁老板只要一出现在工地上,就会有人小声嘀咕:抓紧点啊,一撮毛来了!
可能是初到生地,不服水土。周师傅自来到这里后,经常闹肚子。喝了从家里带来的乡井土,好了一阵子。这两天又闹肚子,吃了两片药,效果不太明显,就没有去工地,毕竟老是提着裤子跑厕所,不太方便。
此时,他正捂着肚子,躺在床铺上闭目养神,老远听见塌塌脚步声响,有声音从外面喊来:
“爷,快起来,出事了,胡大孬被打了”。
那人进了门,呼哧呼哧喘着气,两眼焦急地望着周师傅。
周师傅打眼一看,见是同村一起来进城打工的小孬,论辈分,小孬应该喊周师傅爷爷的,于是,慌忙坐起身,问:
“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