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又来人了,张茂则接过来人送来的密信,关上福宁殿的殿门,走了回来。
“何事?”
“高继勋府上的大郎,此刻被拦在了陈州门外,守备称,其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亵衣亵裤,好不狼狈。”
“曹家三郎将其弄出城,所为何?”
张茂则压低声音,上前解释起来。
“荒唐,简直是荒唐!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曹家与高家既为姻亲,为何要如此诋毁?明日一早,派人去高府,呵斥!”
“慢着!若是曹家三郎所为,那么他此刻应该也在城外咯?告诉那些人,若是见到曹家三郎,可以暂且将其拉进城内!”
“官家,这么做,等于...”
“怎么?朕还怕他高家不成?送信去滑州,告诫他高继勋,好生管教家中子嗣!”
一边让宫里的人呵斥高家上下,一边又着人去滑州告诫高继勋,这是什么意思?
官家厌弃了高家?
还是说,官家有意交好曹家?
都是武将世家,他们难道不怕被言官盯上吗?
“郎君,那些高家人都被挡在城门外了,我们如何进城?”
“让你摸索无忧洞在城外的出入口,可有下落了?”
跟班手里提着高府的灯笼,带着曹佾在城外的庄户院里的一口废井里找到一处入口。
两个人进入之后,将入口再度还原,并且做了标记。
“没想到,这无忧洞里别有洞天啊!此处通向哪里?”
“郎君小心点,这里原先有一处地下水道,现在已经干涸,不过依旧有些潮湿,还长满了苔藓。”
“苔藓可是好东西,做个记号,回头来取!”
跟班闹不清楚,每次郎君说好东西的时候,他都有些紧张莫名。
他还记得郎君小时候,让他去厕格里取白色粉末,还说这是什么北帝玄珠。
之后,八仙宫的观主就用炼丹炉炼制出来了大量的北帝玄珠后,郎君就再也没有打那些厕格的主意。
无忧洞底下错综复杂,要是没有专人带路,很容易迷路。
曹佾两人在甬道里,好几处都找到了生活痕迹,说明这几条通道有人员频繁进出。
看着曹佾用粉笔(粉笔的成分是碳酸钙,这在野外比较容易获得)在几处不太显眼的地方作着古怪的记号。
“郎君,有人来了。”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班窝在暗处,不着痕迹的将来人颈骨折断,然后从那人身上搜出一封书信来。
“郎君,这些是江湖切口,说的是他们将一批掳来的肉票送去了什么地方,然后在明日会有一支商队将这批肉票装上船只,驶离京城。”
“看得出这批肉票的具体数量吗?”
“不会少于两打。”
二十几个人!
这帮杀千刀的拍花子!
曹佾还记得,刚来这里的时候,要不是阿姐舍命救助,他也被这些拍花子拐走了。
所以他发过誓,此生必定要将无忧洞里的所有罪恶全都一劳永逸。
阿姐左手臂上终生留下一道疤痕,夏天的时候尤其狰狞。
之后,曹氏就开始日夜习武,为的就是可以更好的保护他这个兄弟。
同时也可以用来掩盖疤痕的出处。
一段数十米的通道里,跟班手脚麻溜的干掉了十几个人,两人拖拽着尸体,行动异常缓慢。
直到来到一处水道,将尸体泡入水道之中。
“郎君,这般做不怕引起疫病吗?”
“那也是无忧洞里的这些藏污纳垢之所,先被波及。”
“可这处水源应该是活水,看,还有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