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质问秦朋，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佳佳。
她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
秦朋走到满脸是血的苏黎沫身边，用匕首抵起她的脸，诡异地笑。
苏黎沫早已晕厥过去，被秦朋随意摆弄。
因为——是这个婊子生的。
婊子生的，长大了也是婊子。早点死了，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愤怒不止，扑向秦朋。
可我不知道，秦朋练过格斗，三两下就将我踢倒在地，动弹不得。
他踩在我的头上，蹲下身来，凑近我耳边，幽幽道：
我哥哥，曾经也像你一样，爱惨了苏黎沫。
可苏黎沫对待他，就像训狗一样。当狗也罢了，她凭什么教唆我哥哥，让他从楼上跳下去？
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喽。我也像训狗一样地训她女儿，也让她跳楼。
可苏黎沫这个贱女人，果然没有她在乎的人。女儿死了都没有那么伤心，哈哈哈。
哦，不对，她在乎你啊。为了你，居然丢下我跑到西藏去找你！你要和她离婚，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紧张伤心过！
凭什么？凭什么是你！不是我的哥哥！
秦朋越踩越用力，我的脑袋快要炸开。
突然，他“哎呦”一声，捂着满是鲜血的脑袋倒在地上。
身后苏黎沫攥着碎了一半的玻璃酒瓶，慌乱地站在原地。
我赶紧挣扎起身，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楼梯跑。
跑了两三层后，苏黎沫跑不动了。
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栋深……栋深……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真的好想你……栋深……我好爱你……
以后，我们好好的……我们离开这个地方……我们从新来过……
我的胸腔剧烈起伏，想要推开苏黎沫，却没有更多的力气。
苏黎沫搂着我的脖子，血水和泪水混合着流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里有了一丝波动。
这一刻她的泪，我相信是发自真心。
我喘了口气，将苏黎沫靠在墙上，低声道：
我不是为了你才来这里，我是为了佳佳。
苏黎沫，等我们出去以后，希望你好自为之。
佳佳的遗言我还没有完成。
布达拉宫我还只学会了画轮廓。
我拽起苏黎沫，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不是可以久待的地方。
苏黎沫眼神暗下去，又突然惊恐地张大。
小心！
随着她的话落，我的身体被她旋转了一个方向。
她紧紧的压在了我的身上。
而我眼睁睁看到秦朋将匕首捅进了苏黎沫的后背。
血泊泊而出，我捂也捂不住。
苏黎沫艰难地举起手，抚上我的脸，对我扯出一个笑，心满意足道：
栋深，这次……换我保护你吧。
秦朋的咒骂声在整个空荡荡的大楼里回荡：
婊子！婊子！还我哥哥！
随着苏黎沫的身体抖动，秦朋拽出匕首，怒目道：
去死吧！
我本能地将苏黎沫护在怀里，用身体去抵抗秦朋的进击。
一刀一刀，七七八八地划在我的后背上。
最后一刀，穿过胸腔捅进了我的心脏。
好痛好痛。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感受。
佳佳那么小，是怎么忍受的了的呢？
意识消失前，我看到眼前出现了好多好多的人。
人群中还站着佳佳。
她笑着对我伸手。
她说，爸爸，你永远是我的好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