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散,反而如诅咒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孙辈们的肩头,继续演绎着这场苦难的轮回。
福生长子赵文翰留有一子,名叫赵启铭,打小没了父亲,家中又一贫如洗。祖母阿珍遭逢连番打击,精神已然错乱,时而清醒,对启铭念叨几句往日荣光;时而疯癫,指着他咒骂是讨债鬼,把仅剩的吃食藏起来,任由启铭饿得肚子咕咕叫。村里私塾先生念及旧情,免费让启铭跟着识字念书,他学得刻苦,满心想着凭本事重振赵家。
可命运的捉弄接踵而至。科考临近,启铭日夜苦读,熬坏了身子,染上咳疾。赶考途中,咳得血丝都渗了出来,却咬牙坚持。偏生遇上暴雨倾盆,道路泥泞不堪,马车陷在泥里,耽搁了行程,待他赶到考场,已然过了时辰,被考官无情拒之门外。望着紧闭的考场大门,启铭瘫倒在地,雨水混着泪水肆意流淌,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回乡后,为了糊口,启铭跟着乡亲去码头扛大包。瘦弱的身躯在烈日与重负下摇摇欲坠,监工稍有不满,皮鞭便如雨点般落下,背上伤痕交错。一日劳作时,他脚下打滑,大包滚落,砸伤旁人,伤者家属不依不饶,索要巨额赔偿。赵家哪还有钱?房子被抵押,祖孙俩被扫地出门,住进破庙。夜里,阿珍病情加重,撒手人寰,启铭抱着祖母冰冷的身躯,哭到昏厥。
福生次子赵文轩这一脉,孙女赵灵芸出落得亭亭玉立,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想靠着才艺谋个生路,去城里大户人家做个女先生。却被当地恶霸相中,强行下聘,要纳她为妾。灵芸抵死不从,躲在友人家里。恶霸恼羞成怒,派人一把火烧了友人宅子,友人惨死在火中,灵芸被抓回去,锁在柴房。大婚当日,她趁人不备,用碎瓷片割腕自尽,鲜血染红喜服,死状凄美,引得邻里纷纷落泪、暗自叹息。
三子赵文耀的儿子赵康泰,一心钻研机械之术,想改良农事器具,助乡亲们脱离苦海。他没日没夜捣鼓图纸、零件,四处求贤访友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