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这么明显的对比,宋天诚再也忍不住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林紫猛地伸手去护自己的碗。
这股子护食劲儿,谁看了不说反应快。
宋天诚被林紫的防备伤到了。
一脸委屈的看向靳长河,“我就是想要一壶茶,口有点渴!”
靳长河别过头,只当没看见。
他现在恨不得找把铲子,亲手挖个坑,将宋天诚给埋进去。
林紫这会儿也觉着自己反应有些大了,这大白天的,哪有直接抢饭吃的?
但换句话说,面前这个男人,就没有错吗?
谁家好人一直盯着别人吃饭,还突然站起来的?
没错,和她没关系,就是那人的错。
说服了自己,林紫心安理得的继续吃饭。
见靳长河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宋天诚生无可恋的拿起筷子,开始往嘴里塞面条。
“长河哥,我爹催我在过年前,必须找个工作养活自己,否则就把我赶出家门。”
宋天诚上半年大学毕业,学校给他安排了工作。
不凑巧,那段时间刚好生了病,等他病好,工作被人顶了。
好在,宋天诚家里条件不错,父母双职工,且都是领导层,加上他是大学生,抢着要他的单位都排起长队了。
但他这人就是任性,不想吃苦受罪。
不仅不想吃苦,还想轻松。
他就想找个事少,钱多,离家近的活儿。
靳长河了解他,自然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
他估摸着是盯上钢厂工会或者厂委了。
但这些地方,并不是可以偷懒的地方。
相反,这些地方斗争激烈,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靳长河:“你是大学生,有的是地方要你!”
靳长河声音不算大,恰好林紫听见了。
她知道,不管是五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大学生都是稀罕物,跟国宝一样稀罕。
所以,林紫这回忍不住多看了贪吃的男人几眼。
确实,那清澈又愚蠢的样子,像极了大学生。
想想她自己也是大学生,还是外人眼中的天才少女,16岁参加高考,高考685分。
说起来,还有些遗憾,爷爷去世,她所有的精力,都在缅怀爷爷上,所以她连毕业证都没来得及领。
不然,她现在也是有证青年。
林紫小小的叹了口气,嘴上动作依旧没闲下来。
“长河哥,你就帮帮我,让我跟着你一起上班行不行?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往左,我绝不往右。你要是去省里开会,我也跟你一起,绝对不让你孤单一个人。”
宋天诚可怜兮兮。
靳长河看了他一眼,“你想做厂长秘书的工作?”
“哪能啊,你们厂长又不是没有秘书,我又不和他抢,再说也抢不过。
我就是想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再说了,不是有句话,熟人多了好办事嘛?你做我领导,我肯定不会挨骂。”
听到这里,林紫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男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明明可以靠自己,非要靠别人。
嗯,跟她一样。
林紫也喜欢靠别人的感觉,轻松又安全。
事儿别人做,功劳不功劳的无所谓。
反正躺平摆烂,一混一个不吱声。
就是不知道这位穿军大衣的是哪个单位的,她是不是能发展一下人脉关系?
万一哪天派上用场了?
林紫一向敢想敢干,说是要拉关系,就一定要拉关系。
而她,将大学生甲当成了突破口。
“同志,你想找工作?”林紫主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