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她看不见他了。
终于有一次,他看见她,而她看不见他了。
她倒在地上,天旋地转,好似被卷进了洪流。
与他不同,她记得。
但也快不记得了。
阿史那铎回忆不起自己如何走完漫漫长路,回到长安。
路途遥远,他孤身一人,无法带回纪安宁的尸首,只带回一束她的黑发。
纪尚书盯着那束头发许久,用手扶着额,挡住了眉骨,摆了摆手,示意阿史那铎离开书房。
自始至终,阿史那铎看不清他的表情。
自己做错了吗?
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效忠纪府,要他照顾好纪大小姐。
他谨遵师父的教诲,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空白一片的脑袋,唯一成句的只有这个问题。
那位受到拷打的师兄获知纪安宁过世,神情木然。
他腿上的伤没好,走路仍然需要拄拐棍。
纪尚书将他撵出府,他只能落魄地住在破屋养伤。
阿史那铎前来探望他,顺便告诉他纪安宁如何过世,他一言不发。
“大小姐……说她见过我。”
为了了解更多纪安宁的点滴,阿史那铎问起了他与纪安宁的过去。
师兄麻木地点了点头。
“就是你落河那日。”
纪尚书带着长女去拜见他们师父那日,有几名纨绔子弟同行。
那几个孩子瞧阿史那铎是胡人,起了恶念。
嘴上说找他玩,拉他去河边,背着大人故意把蹴鞠扔进激流,命他去捡。
阿史那铎身份卑微,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命令,结果被河水冲下了瀑布,高烧半个月,险些没了命。
“大小姐那天用你的木剑练剑,一不小心在剑上磕出了缺口。”
那把剑是阿史那铎花了很长时间,亲手雕刻打磨的。
是他的第一柄剑。
爱剑受损,他嘴上不敢抱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