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据医生说，是公司同事送我来的。
我眼神瞟到被血浸湿的裤子，微微愣神，医生跟我解释，“方女士，您怀孕已经两个月，不过由于受到重击，孩子没有保住。”
她顿了一下，略带同情说，“您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双手不自觉摸上小腹，这里曾经有个孩子存在过两个月，而我直到孩子离开才知道他来过。
眼泪划过脸颊，我接过流产术后注意事项，慢吞吞朝外面挪动。
刚一打开家门，屋内的欢声笑语如当头一棒，陈月如拿出女主人姿态，招呼我换鞋吃饭。
和她的神采奕奕相比，此刻面色苍白的我像个打扰他们三口人温馨晚餐的小丑。
周其越戴着围裙走来，殷切帮我摆好拖鞋，关切问道：“老婆，身体没事了吧？”
他的关心让我一阵恶寒，小腹传来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扯出一抹笑，“托你们的福，我好得很。”
周其越脸色微变，他张张嘴想解释。
陈月如牵着贝贝，自然地紧贴周其越站定，“嫂子没事就好。”
“其越做饭太难吃了，看样子又要麻烦嫂子做饭了，对了，可以烤个饼干给我吗？”
说着，她摸了摸肚子，神情暧昧看了眼周其越，“我怀孕了，最近特别喜欢吃甜的。”
“辛苦嫂子啦。”
她满脸的挑衅，想用这种低级手段刺激我让我崩溃，已经不可能了。
我的心再也不会为他们而产生任何情绪。
周其越脸上飘过一丝心虚，他不自觉往旁边挪了一步和陈月如拉开距离。
“嫣嫣，孩子不是……”
我打断他，“恭喜你啊周总，没了一个孩子，又来了一个孩子。”
他一愣，“你说什么？”
我打断他，径直走回房间拿走昨晚收拾好的行李，在桌上留下了那份染了血的离婚协议。
“明早八点，民政局见。”
“如果你不离，那就一直分居，两年后我起诉离婚。”
“不过你也不想让她做小三，生下来的孩子变成私生子吧？”
我每说一句，周其越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他唇色惨白，伸手想拉住我。
陈月如高昂着头，原本在我面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消失不见。
“方姐，我们的婚礼甜品还没定，不如我和其越照顾一下你，你来给我们做甜品吧？”
听到婚礼，周其越反应很大，他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开，“嫣嫣，不是……”
我懒得跟他废话，沉重的房门隔绝了他的解释。
等电梯时，门开了，周其越小跑过来，他刚要说话，屋里传来陈月如的声音。
“其越你快来！贝贝又吐了！”
他面露犹豫，我微微一笑，“吐这么频繁，孕吐吧？”
“把人搞怀孕了不要紧，小心别把狗搞怀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