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连忙拉上窗帘,缩到床上,关了灯,佯装睡着了。
俞丛下了车,怒气冲冲地往里走去。
“叫那个女人出来!”
李婶一边跟着他,一边扣上衣服扣子。她刚刚睡着,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匆匆忙忙起来开门。这个时间点,她以为俞丛是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
“俞太太应该已经睡了!”李婶看出他脾气不好,怕他又要冲伊人发火,本能地做了一次和事佬。
俞丛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那阴狠的目光看得李婶浑身一激灵,连忙不说话了。
“我马上去叫俞太太!”李婶说着便加快脚步往楼上跑去。
“不必了!”俞丛叫住她。
李婶便愣在那里。
俞丛便自己快步地往楼上走去。
伊人躺在床上,紧紧地裹着被子,悄悄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俞丛在这里还有房间,所以他可能是回来睡觉的,也可能是过来取东西的。
上楼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伊人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万一容颜真的将钱给了俞丛,她岂不是很被动?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算容颜要给俞丛,最快也得明天了。
她正这么想着,门开了。
几乎是被人一脚踹开。
她惊了一下,身体缩成一团,不敢动弹。
俞丛站在门口,气息愈发沉重。刚进院子的时候,明明看见这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怎么这么快这个女人就关了灯?
“俞太太倒是会演戏,这么快就睡了?”他的语气尤为愤怒。
“我真的睡了!”伊人没敢伸手去开灯,只是露出一双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窥伺他的动静。
“既然没睡着,要不要起来聊一聊?”俞丛说着一手按开了灯。
灯光刺眼,伊人本能地伸手遮了遮眼睛。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当然是聊一些俞太太感兴趣的话题了!”俞丛说着已然走到她的床前,只是那双看向她的眼,鹰隼一般凌厉。
伊人缩在被子里,将被子紧了紧。
“俞太太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以为我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俞丛看着她这般做作的模样,心里更觉反感。
“我冷!”伊人说着,忐忑地看着他,“俞先生这么大半夜的,闯入我的房间,不知道想聊什么我感兴趣的话题?是你想通了,要和我离婚吗?”
“离婚?”俞丛现在听见这个词,心里更加来火,“俞太太是迫不及待地想找下家了吗?”
她有迫不及待吗?只要能和他离婚,就是永远找不到下家,她也无所谓,只要能好好地活着就好。
“你都知道了,就快点成全我吧!”伊人索性顺着他的话说,“你要是再拖下去,喜当爹也说不定!”
俞丛的脸色铁青。谁给的她勇气,连这种不知廉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俞太太私生活那么丰富,能确定谁才是亲爹吗?”俞丛鄙夷地说。
“和你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伊人说着扬起脸看着他,她知道自己现在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俞丛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到底是容颜给了她底气,还是他对她太过纵容了,所以这个女人敢这么挑衅他了!
“俞太太这是要和我比谁的私生活更丰富了?”俞丛说着步履沉重地走到她的床边。
他的渐渐逼近,伊人下意识地往后缩去。
“你想做什么?”她畏惧地抬起头。
俞丛在她跟前站定,微微俯下身,那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线。
“俞太太不必这么紧张!”俞丛一伸手便捏在她的下巴上,看着她脸上破损的伤口,冷哼一声,“我对你这张丑陋的脸,没有兴趣!”
饶是他如此形容她的脸,她却只能咬紧牙关受着。
“丑陋吗?那也是杨晨曦的杰作!”
“容颜是不是心疼了?”俞丛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所以给我转了一笔钱,让我照顾好你?”
容颜已经给他转了钱?她怎么没想到容颜会给他转账!所以她还傻傻地以为明天容颜才会将钱交给他。
“你收了吗?”
俞丛的脸沉了一下,她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是吗?听不出重点?
“为什么不收?既然他用这笔钱买你一个平安,我就成全他!”俞丛说着目光阴狠地瞪着她。
这个女人为什么谁都不选,偏偏选了他最好的朋友!
“那笔钱是他替我垫付的医药费!”伊人盯着他,语气中明显的愤怒与不满。
那次,她差点死在他手上。若不是遇到秦薇和容颜,她早就死了。
俞丛狠狠地甩开手。那次是她自找的,非要逞能喝下那么多酒!
“俞太太好像很感激的样子?”俞丛说着移走目光,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伊人倒在床上,下巴疼的几乎要脱臼了。她撑着床坐起来,目光咄咄地看着他。
“俞先生这是吃醋了是吗?”她冷笑一声,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激怒他的机会。
“俞太太倒是会往脸上贴金!”俞丛说着目光重新瞪向她。
那个女人撑着床坐着,凌乱的睡衣露出一抹瘦削的肩颈。她身上单薄的几乎只有骨头。
这种身材,他多一眼都不会看。
“既然不吃醋,为什么这么晚了来我这里?不怕冷落了你后宫的那些女人们吗?”
“俞太太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被我撞破了是吗?”
“可惜你来晚了!人已经走了!”伊人说着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没有穿好,忙拉好衣服,裹住被子。
“伊人,我再次警告你,不要靠近容颜!”俞丛压住怒火,他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硬碰硬,她太倔强。
“因为他是你认识十几年的好朋友是吗?”
俞丛眉心深锁。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
“离婚之后,我迟早得嫁人的,选一个条件好些的,难道有错吗?”伊人耸耸肩,说的很是放肆。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男人的脸已经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