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破旧,墙皮剥落的小屋,我身旁躺着的,正是我恨到骨子里的丈夫王二山,他喘着大气,倒在地呼呼大睡,他冰凉的手上沾着我湿热的鲜血。
我的意念终究没能抵过我那沉重的眼皮,我眼黑了,鼻息间的气流也停了下来,我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告诉自己,不要忘了冰冷的拳头重击脸颊的疼痛,也不要忘了装满酒的啤酒瓶砸在头上的愤怒,我躺在地上湿乎乎的,头边黏糊糊,那股子熟悉又刺鼻的酒气便直钻鼻腔,堵住了我的呼吸,我惊恐的双眼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复仇,让我的渣男丈夫得到报应。
我被扔进了棺材里,很快,王二山叫上街坊把我埋了。田里坟头,我听到了哭泣声,那个我曾满心托付的男人王二山,在亲朋好友里哭得最凶,可是没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憨厚老实的人,却用最狰狞的嘴脸、最粗暴的拳脚,将我的生活碾碎在冰冷的角落,我被封印在最无情的地下世界。
我听到了大地震动的声音,土层一点点变薄,棺材板咯吱发声,“嘣!”一声,棺材板被掀开了,我被两双手抬了出来,扔到一旁,两个男人说着话,跳进了棺材里翻找。
“大哥,我就说他家那么穷,没啥陪葬品!”
“你知道个屁,越是穷人越陪葬的多!”大哥边说边找着,翻找间听到了金子的声音,那是我陪嫁的三金,“看着没?有金手镯!”
“还得是大哥!”
我在旁边感到越来越呛,终于咳嗽一声,把口腔里的土喷了出来,两个盗墓贼听到声音,看到我活了,吓着撒腿就跑,三金也没拿。
天空揭开黑色的油布,再次亮起来。我睁开眼,闻到一股青涩苹果的味道,我醒了,醒在了自家的苹果园,而旁边就是我的坟墓,倒着的墓碑上写着“刘薇露之暮,亡于2024年12月12日”。
我再次走进这个偏僻的小山村,看着周边熟悉的街道,我的眼角留下了泪水,回想起嫁入这个小山村时,我怀揣着对新生活的满心期许,带着父母积攒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