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带着怒气向我挥拳头。
等他终于起身,不是扛起锄头去地里,而是径直奔向牌友家,一头扎进牌局里,把农事全然抛诸脑后。地里的荒草疯长,庄稼无人浇水、施肥,日渐枯萎。
我娘家果园里,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像一盏盏喜庆的小灯笼,在绿叶间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这本该是满心欢喜、阖家忙碌的季节,可对于我而言,却又是一场与王二山“博弈” 的开端。我满心期待着能把果子及时采摘下来,运到集市换钱,改善家中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于是,我想着让王二山回娘家帮把手,一起摘苹果。
清晨,阳光才刚洒进院子,我早早起身,把家里的竹篓、扁担拾掇好,又特意下厨做了顿还算丰盛的早饭,热粥、烙饼,还炒了盘他平日里爱吃的咸菜。待一切准备停当,我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还在呼呼大睡的王二山,陪着笑,声音里尽量带上软糯亲昵说道:“二山,今儿个娘家果园的苹果熟得正旺,咱得赶早去摘了,不然误了时辰,果子掉地上烂了可就可惜啦。你快起来,吃了早饭,咱好赶路。”
王二山翻了个身,把被子扯得更紧,嘟囔着:“哎呀,天还早着呢,急啥!” 那不耐烦劲儿,就像我扰了他的美梦,打破了他慵懒惬意的小世界。
我耐着性子,又劝道:“不早啦,这摘果子、挑拣、搬挪,麻烦着呢,去晚了怕是忙不过来呀。”
好说歹说,他才不情不愿地起了身,拖拉着步子坐到桌前,满脸的嫌弃,看着眼前的早饭,眉头拧成了麻花,一碗粥喝得稀稀拉拉,还挑剔着:“这粥咋熬得这么稠,咽着费劲。”
等我们到了娘家果园,我看着满树沉甸甸的果子,干劲十足,忙不迭地开始摆放梯子,准备工具,转头对站在一旁发呆的王二山说:“二山,你腿脚灵便,上树摘果子快些,我在下头接应,挑拣装篓,咱俩配合着,天黑前准能弄完。”
谁料,王二山一听,立马像被点燃的炮仗,脸瞬间涨得通红,眉头紧锁,嘴角耷拉着,扯着嗓子没好气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