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趋闷热,空气都似裹挟着黏腻愁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一如许逸尘家中那压抑窒息的氛围。酗酒的父亲恰似一颗定时炸弹,每晚归家,面对父亲浑浊醉眼,许逸尘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试图隐匿恋情带来的细微变化。
那细微变化,或许是嘴角不经意的浅笑,或许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可在父亲那被酒精麻痹又敏感多疑的眼中,却成了忤逆不道的铁证。
那一晚,命运残忍扯掉遮羞布,他约会归来,嘴角尚留幸福笑意,父亲却瞬间暴起,仿若被触怒凶兽,嘶吼着 “整日不务正业,竟还在外谈情说爱”,拳脚裹挟着怒火,无情砸落在他身上。
许逸尘蜷缩在昏暗墙角,身体剧痛,可心底的痛苦更甚,他害怕恋情被拆穿,更怕林悦澄知晓这不堪后会离他而去,种种情绪如荆棘缠身,刺得他鲜血淋漓。
他在心底默默祈祷,愿这黑暗的房间能将一切秘密埋葬,愿林悦澄永远活在他们的甜蜜里,不知这腌臜之事。
一周后,命运狰狞巨手再次挥下。父亲酗酒过量,身体似腐朽危楼,突发急症,在床上痛苦翻滚、抽搐,面色青紫。
许逸尘奔至床边,望着父亲这般惨状,往昔被家暴的恐惧瞬间如鬼魅缠魂,攥紧他四肢百骸,双脚似被钉死在地面,脑海中尽是父亲打骂时狰狞脸孔,手颤抖着拿起电话,又无力垂下,嘴唇嗫嚅却发不出求救之音。
他内心在剧烈挣扎,一边是多年积怨与恐惧,让他难以迈出那求救一步;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心底微弱呼喊。可最终,恐惧占了上风,他在无尽煎熬中,眼睁睁看着父亲生命之光如风中残烛,渐次熄灭,愧疚悔恨如汹涌潮水,将他彻底吞没。
他恨自己的懦弱,也怕面对此后孤苦伶仃又满是愧疚的人生。
校园里,霸凌者听闻许父离世,毫无怜悯,反倒如恶蛆闻臭,愈发张狂。
课桌上刻满侮辱字句,课间被推搡、围殴成家常便饭,他常被绊倒在地,书本散落,遭人践踏。
每次面对林悦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