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鹦鹉王梅阿月前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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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鹦鹉王梅阿月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妹叫阿月，她比我小三岁，父亲死的时候她还不记事。她从小就憨憨的，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个没完，我知道她就是想要我给她买冰棍。妈每次都只给我零花钱，说阿月太小还不能给钱。

我知道妈是偏心我的，家里有个鸡蛋都紧着我吃。要是过年杀了鸡，两只鸡腿全部要塞给我，说我读书用功得多补补。当着妈的面我没法不吃，总是想着法子在私下弥补妹妹一点。

阿月六岁那年我放学回来带她去爬树，她淘气得很，趁我不注意爬得老高。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刚好看到她从树上掉下来，我疯了一样跑过去，但是来不及了，她重重地跌在地上说腿疼。

她在家休养的那个月，我终于说服了母亲把鸡蛋都给了妹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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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妈可好了，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

但是她却变成了村子里外远近闻名的泼妇。我知道，那是为了我和妹妹有个活路。

我发誓长大后要尽力保护她。

12岁那年我去供销社买东西，遇到几个比我大的男的，他们平时就对我们孤儿寡母冷嘲热讽，这次居然说我妈是恶毒寡妇。我没忍住火，冲上去跟他们大打出手。

我记得妈说过，打群架就是要抓住最凶的那个往死里揍，再凶的人也怕不要命的。我抓住挑衅的那个，从店里打到了街上，直到巡逻的警察把我们分开。

妈赶来把血肉模糊的我带走，一边骂我一边抹眼泪。我觉得那天的我就是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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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在照片里呆了有三十年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死了之后并没有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去到另外的世界，也没有投胎转世成另一个人。只是这样默默地看着妈和阿月，再后来阿月嫁人了，就变成我看着妈一个人生活。

许是看妈太无聊了，阿月给她买了只鹦鹉。有时候我还真的希望轮回转世是真的，如果我能变成一只鹦鹉，好歹能跟妈说上几句话。

也多亏
都要发脾气。我都有点期望他们离婚了，让爸爸带我走......或者，我死了也行。”

他挽起袖子给我看他胳膊上的伤，那些凸起的伤痕一看就是是皮带抽过的痕迹，像是趴在他瘦弱小胳膊上的蚯蚓，一条条在扭曲地呻吟。

不久奶奶下楼把我拎回了家。不知怎的我翅膀上的羽毛掉了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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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奶奶的闺蜜来做客了。

就是那个叫王梅的女人，她看起来四十多岁，丈夫早逝，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她们在家长里短的时候我就趁机打量周围环境。

奶奶家是个非常小的一居室，除了她简陋的卧室，客厅里也是乏善可陈。所谓的客厅里只有一张能坐两个人的小餐桌，角落的五斗橱上面摆着一个年轻男孩的照片。

听她和梅姨说，这是他唯一的孩子阿辉，还未成年就死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阿辉小时候的事情，梅姨只是默默听着，偶尔应付几句，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一边听奶奶说话一边逗弄我，恶作剧地戳我肚子。我到处躲，扑棱个不停，希望奶奶能阻止她。

然而奶奶依旧低着头讲阿辉的事情，我抬起翅膀格挡梅姨的攻击，她抬手就给了我脑袋一下，低声说：“小东西还知道躲，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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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又见到小文了。这次他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开心。

“小鹦鹉你知道吗，我妈妈其实还是爱我的，她昨天虽然打了我，但是晚上她推开我的房门给了我一包糖。我可开心了，可是她抱着我哭了一个晚上。”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开口喊了句：“妈妈。”

小文吓得猛回头，发现并没有人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要吓死我了小鹦鹉，我跟你讲，妈妈这个时间不会回来的，她晚上还要去餐厅上班。我妈妈可辛苦了，白天在超市上班，晚上还要上班，她说在家陪我就没钱吃饭了。”

我还想再听他多说点，可惜他提起爸爸的次数太少了，我不会喊爸爸两个字。买东西当作报复，他也知道他对不起我，好欺负得很。有时候我拿钱买冰棍汽水，有时候也没买什么，就是悄悄存起来，想长大了给妈妈买对金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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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记不太清楚我哥死时的情景了。

只记得那个王梅来家里找他，见他没在家就把汽水留下了，还画了一朵梅花让我交给他。

我哥这个傻子在外面游泳回来看到那朵梅花，开心地将饮料一饮而尽，然后就出门去接妈妈了。

那天晚饭是久违了的炖鸡，我哥却说他不太舒服先不吃了。妈妈还是把鸡腿盛出来放在一边给他留着。

我以为那晚我哥就能走了，可惜没有。

我最终还是没吃到那对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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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六岁那年我爬树摔断了腿在家养伤。

白天哥哥上学没有锁门，邻居大哥走进我的房间，说要跟我玩一个游戏，但是不能告诉哥哥，也不能告诉妈妈。他临走时还吃了桌上的鸡蛋，说游戏太费体力了要补补。

十三岁时我下了晚自习去室外厕所，遇到了刚解手出来的李主任。他把我拉去小树林，我以为是白天迟到了要批评我。原来只是要跟我玩游戏。

男人可真喜欢玩游戏啊，他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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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有人说，人这一辈子会撒很多谎。

甚至有的人对着日记都会撒谎来欺骗自己。

你们猜，我说的哪些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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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枝头花

01

我才是那个有病的人。

虽然我不承认，但是人人都知道我有个傻妈妈。这样的妈妈生下来的孩子就算正常也会被人看作不正常。

我爸家里穷娶不起媳妇，还是亲戚介绍了隔壁村的傻姑娘才讨来做老婆。我也不记得母亲的长相了，只是听亲戚说我五岁那年她被我爸打了之后跑丢了，最后被火车撞死了。

从那以后只要我爸没人可打就

第一章：笼中鸟

01

我睁开眼，世界一片模糊，接着是刺眼的阳光和冰冷的栅栏。

我好像被谁关了起来。

本想起身的我突然失足摔在了地上，挣扎起身才发现两只“手”上布满了长短不一的羽毛——我变成了一只鹦鹉。

来不及细想，我下意识地蹿起来想逃出去。这幅身子虽然轻盈好用，但是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我双脚抓在笼子上扑腾，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这时屋子里有人进来了，是一个身材干枯的小个子老太太。她行动有些缓慢，但目光炯炯，径直朝我走来。

“呦，小家伙又闹脾气啦？”

她伸出手想安抚不停撞笼子的我，嘴里念叨起来：“不过是出去了一下下，也没那么久吧，你来了这么些日子了，怎么还这么没安全感。”

见她没有恶意，我也停止了蹦跳，蹲在杆子上开始想办法。她转身出去说要给我倒水，我这才冷静下来观察环境。

这个屋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布置十分简单，甚至到了有些简陋的程度。屋子里只有一张窄小的床，一个块占满了整面墙的书柜，一个小小的书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放着卡夫卡的《变形记》，书柜上还有几本弗洛伊德的书。客厅的柜子上，我注意到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年轻男孩照片。这男孩……看起来有点眼熟。

没等我端详仔细，老太太就返回来了。她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自顾自地又说了起来：“我刚才下楼倒垃圾看到楼上的小张了，挺好一个年轻人，可惜记性比我这个老太婆还差。我问他家儿子小文现在上几年级了，他说一年级，然后又改口说二年级。我又问孩子成绩好不好呀，他有点尴尬，说都是孩子妈妈管的，医院比较忙过问不多。”

小文这个名字好熟悉，我竟然脱口而出喊了出来：“小文，小文。”

奶奶笑得可开心了：“对咯，就是小文。你见过的呀，带你下楼晒太阳经常遇到他，你俩玩得可好呢。他都跟你说什么啦？要不是
皮带抽过的陈年旧伤。我突然觉得头好疼。

又一个人推门进来，我头疼得抬不起来。她坐在我的床边，跟隔壁床的奶奶打了招呼。奶奶看到这个人就不理身边的阿月，开始跟我旁边的人念叨起阿辉。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到的是王梅的脸。

她对上我的眼神，满脸失望。我看到她本能地向后躲，她说：“小东西怕什么，妈妈不打你。”

我苦笑了一下，原来我始终没有逃出这个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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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框中人

01

我叫阿辉，是个死人。

如果能活到现在，也是快知天命的人了。幸运的话，可能会有个能干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

生前我跟妈说过这话，她说不行，还是得生个儿子。我说好，来个儿女双全，像您一样有福气。

她叹了口气，说有福气的人才不会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

我不忍再接下去，默默回屋读书。

我们娘仨生活在农村，从小没了爹，村子里不少流言。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小时候一到晚上就有不知廉耻的男人来敲我家窗户。我抱着妹妹躲在墙角发抖，妈妈在厨房拿着菜刀佯装镇定，破口大骂。

我分明看到她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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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关于父亲的事情我也不怎么记得了，他走的那年我也才六岁。不知是那时候年纪太小，还是生前的记忆模糊了，我只记得我和妈都很怕我爸。

他死的那天我和妹妹不在家，妈让我们去隔壁婶子家吃晚饭，直到很晚我们听见妈撕心裂肺的哭声，跟村子里其他人一起跑回了家。

那天的场景很混乱，我也是后来才听说我父亲是喝农药死的。我不敢问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那之后变得很沉默，再没有提起过父亲。家里也没有出现过父亲的遗照。

没有就没有吧，不然他看到我的照片跟他摆在一起也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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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