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施爷爷点头,眼带赞许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江慎对上他的目光,薄唇微动:“您还有什么事么?”
施老爷笑得两颊开花:“没,就是想问问,你跟听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处多久啦?”
“现在进展到哪一步啦?”
江慎沉默:“……”
接二连三的质问,他突然不知该怎么接。
“哦,你也别太在意。”
施爷爷掌心轻轻拍他肩膀,“看到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在听听身边,我蛮高兴的。”
江慎平静地笑了下:“她也很优秀。”
施爷爷点点头:“这丫头跟她妈妈很像,认定做一件事,就要做到极致,非常要强。”
“但是就是这种性子,不讨喜啊。”
施爷爷惋惜一叹,“在施家里,要不是我护着她,她不知道都被残害成什么样了。”
“但我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了,真的很希望有个爱她的男人,能担负得起保护她的责任。”
江慎静静听着,没有表态,也未插话。
施爷爷眯眸说到最后,化成一声叹息,“你去吧,如果听听醒了,我就联系你。”
*
江慎抵达警局,宋之墨在局里有朋友,正在帮忙调查处理。
“慎哥!”
宋之白接到他,领着男人进去。
众所周知,宋家祖上三代都是军事司法界的,局里的警察见了宋之白都尊敬无比,敬礼示意。
“人都齐了?”
宋之白悄悄说:“齐活了,哥这次找的打手可不一般,学泰拳出身。”
江慎绷着淡漠的脸色,不苟言笑的容貌,让人压迫感十足。
宋之白一边领他往里走,一边随口问:“施老板怎么样,醒了吗?”
江慎看他一眼,犹如阴云蔽日:“你很关心?”
“……我关心她个什么劲,这不是,关心你的感情生活么。”
宋之白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突然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长吁感叹,“自从那谁走了之后,很久没看你对一女人这么上心了。”
“……”
宋之白话音刚落,就嗅到身边气息不对。
他后背发凉,一偏过头,正中江慎阴恻恻的眸光。
“宋之白,你最近胆子不小。”
江慎皮笑肉不笑地问:“不如你也去享受一下泰拳服务?”
江慎与那位女孩的事,圈里人人皆知,却没人敢提。
私下讨论就算了,宋之白竟敢堂而皇之在江慎面前提起。
简直是在雷区上疯狂跳迪斯科。
“……”
宋之白心虚地吞了下口,摸摸他的衣领:“慎哥,我错了、我嘴贱还不行……再也不提了,我再也不提了。”
江慎没再理睬他,沉沉摁下门把。
里屋的顾宁泽一抖,他已经被绑在椅子上多时,以为等来了救他的人,谁想到,却等来了死神。
不,那是比死神还恐怖的男人……
顾宁泽不会忘记在洗手间里,江慎如何揍自己的。
脸上还缠着纱布,他惊恐地乱动惊呼:“你……你要干什么!”
江慎脸庞隐没在黑暗里,剜了这孬种一眼,自椅子上坐下:“动手吧。”
顿时,几个泰拳打手就位,扯住顾宁泽的头发,狠狠砸在桌面上。
在隔音极好的侦讯室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血腥味漫天飞舞,就像一场生灵涂炭的屠杀。
而江慎坐在那,宛如身居高位的王,淡漠欣赏着这场好戏。
*
施听在床上躺了三天,前两天能睁开眼,但浑身没力气、无法动弹,只能依靠注射葡萄糖。
第三天,终于是能勉强端碗吃饭了。
这天,黎秋拍戏结束得早,一收工,就拎着大果篮来看望她。
施听刚喝过清粥,正在跟蔡阿姨讨价还价。
她说光吃白粥太难下咽,想要点辣榨菜下饭。
蔡阿姨是从小照顾施听的老人,平时宠她,但在原则问题上很坚定:
“不行,医生说了,你不能沾油荤和调料,你再这个样子,连白粥都没有了啊。”
黎秋在门外听了会儿,忍不住笑了笑,敲敲门。
蔡阿姨碎着脚步来开门:“哟,黎小姐来了啊。”
“阿姨好。”黎秋温和点头,往屋子瞧了眼,就见闷在被子里负气的施听,“我来看看听听。”
蔡阿姨把餐盘端出去,努了努嘴:“看吧,毛丫头嘴馋得很,非要吃榨菜,这不跟我闹脾气呢。”
“您忙去吧,我跟她说就行。”
黎秋关上房门,在施听床边坐下,拿起果篮里的苹果,就着垃圾桶削起来。
施听听见削苹果皮的沙沙声,果肉甜香勾得她直起身,嘴馋地舔了下嘴唇。
“能起来了啊。”黎秋抬头看她一眼。
施听哀叹,想起什么,重新靠回床头:“我不能吃苹果。”
“我知道啊,我切给自己吃的。”黎秋故意气她,还切了块放嘴里,嘎嘣嘎嘣嚼得欢。
“黎秋你……”施听哀嚎着捂住脸庞,痛苦不堪,“你们这群恶魔,折磨死我算了。”
黎秋不逗她了:“开个玩笑。你家不是有榨汁机吗,等会让蔡阿姨榨点汁给你。”
“呜呜,还是你爱我。蔡阿姨简直是个老顽固,我就想吃一点带味道的,都不行。”
“人家也是为你身体着想啊。”黎秋又吃了块苹果。
前几日,大佬往她家寄的一整箱,果然水多肉满,味道甜进心里去。
施听砸吧着毫无味道的嘴唇,太想念红烧肉北京烤鸭和松鼠鳜鱼的味道了。
她满眼凶狠地盯着天花板,像要盯穿一个洞,咬牙切齿:“等我能出去,绝对要把顾宁泽那个杀千刀的碎尸万段。”
黎秋轻描淡写:“不用你动手,已经有人收拾了。”
施听“嗯?”了声:“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呀,有人把顾宁泽搞了。”
黎秋将削好的苹果放进盘子,擦了擦手指,“据说他被打成重度骨折,腹腔出血,脸部肌肉断裂……”
“总之,他全身上下没一处能看的。而且,极大可能毁容面瘫,去韩国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听着她的描述,施听脑海里都能构想出一幅恐怖画面:“糙,是谁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