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
“你可真能耐啊,林晓翠!” 他瞪大了眼,那眼神像要吃人,粗糙的大手捏住我的胳膊,把我从灶前拽起来。
我像只受惊的兔子,被他扯得踉跄,一路拖到堂屋,又被他用力甩到长椅上。
他二话不说,俯身逼过来,双手撑在我两侧,把我禁锢在椅上,那满是胡茬的脸凑近,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似要把我看穿。
“我对你太仁慈了,是不?” 他咬着牙,喷出的热气扑在我脸上,带着浓浓的烟味。
吼完,他直起身,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抬起。
昏黄的灯光下,我清楚瞧见他眼里的怒火,像要把我烧成灰烬。
“嗯?说话!” 他又吼一嗓子,耐心已然耗尽。
等他松了手,我拽过一旁的旧棉被,裹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低声道:“我没啥可说的。”
事儿是我做的,是我把证据交到治安员手里,让他们整治了那恶霸,让宣传队名声扫地。
但,这还远远不够!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上面还留着被他揪头发扯破的痛感,抬眸看着他冷笑道:“不就是整治了个恶霸,你咋这么大火气?”
他当然气,这关乎他的 “威望”。
这些内部才有的丑事,突然被捅到乡里,他在村里的地位肯定受影响。
“为啥,嗯?” 他的语气缓了缓,但眼神愈发阴沉,“你问老子为啥?”
他似在等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一个能让他下台阶的理由。
“秀兰被打了。” 我别过头,不让他瞧见我眼里的泪和满腔的恨。
在这乡下地方,女人被欺负,不少人都当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