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极为痛苦的吼叫声从吴修口中发出。
原来就在吴修吞噬公羊泗神魂的瞬间,公羊泗最终还是选择自爆神魂。
此时吴修额头上的移魂符,已经化为齑粉。他的身体终于可以移动,但是神魂之中前所未有的疼痛,让他双手青筋暴起,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脑袋,身体不停的在地上翻滚,时不时的撞向洞内的石壁。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吴修神魂的痛苦才慢慢有所缓解,从地上缓缓起身,低头看到已经摩擦的破烂不堪的衣服,忍不住开口骂道。
“这死老头,好好的一身华服被弄成这样,整整五十两就这样没了。”
吴修手抚胸口一阵肉疼。
公羊泗的神魂在吴修口中自爆,本想着和吴修同归于尽。只是他没有想到吴修吸收了原主的神魂,使的神魂的凝练程度远超他自己。所以他的神魂自爆,并没有伤及吴修的神魂根本,反而自己的神魂化作最原始的神魂之力,反过来滋养了吴修的神魂。
十六年的蛰伏谋划,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可笑、可悲。
神魂的疼痛消失之后,吴修发现公羊泗的神魂化作的神魂之力,竟然完全被自己吸收。如今他的神魂的凝练程度已经隐隐有想要凝结成液体的趋势,五感相较于之前强了数百倍不止。
正因如此吴修突然发现这石室之内,玄气的浓郁程度虽比公国府要多几分。
“奇怪,明明这方空间玄气的浓郁从程度仅仅只比府内多一点点。为何先前我修炼之时却感到至少是国公府的两倍。”
目光在空荡荡的石室内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那个破旧蒲团之上。
走到蒲团前,一脚踢开保持依旧保持捻符姿势的公羊泗的肉身。
“早就发觉你不对头,你说你堂堂龙象境玄师整天想着给人当儿子,是不是有病?”
盘坐在蒲团上,吴修赫然发现这天地间的灵气突然变得浓郁起来,起身拿起蒲团仔细端详一番。
“奇怪,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蒲团啊,而且还有些破旧,不知道用了多久。”
拿起蒲团又在石室中转了一圈,看到倒在地上的肉身,又低头头看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吴修,心情顿时有些好转。放下手中的蒲团,走到公羊泗肉身前伸手脱掉公羊泗的外衣。
“这么贵的衣服穿在你一个死人身上着实有些浪费,而且应该也是花我们家的钱买的吧,你又弄坏了我的衣服,现在你赔我一件不算过分吧!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
吴修极其熟练的扒掉公羊泗的衣服,然后看着自己脚上完好的靴子,又看了看公羊泗的靴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一脸肉疼的放弃了。
“万一他有脚臭呢,而且好像尺码也不合适。不过那至少值五两,买馒头够我吃大半年的了。”
吴修控制住不去想那双靴子,转头清点自己的战利品。然而很快吴修的脸就垮了下来。除了刚纲扒下来的那身衣服;就只有两张黄纸符箓和一个装着的十几块拇指大小的青黑色石头的布袋。
“原来也是穷鬼一个!”
吴修突然发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可以骂别人穷鬼,以前被骂的可都是自己。
“唉,终究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话虽如此,吴修心情却是十分不错。
换上从公羊泗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理了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把符箓和布袋放入怀中,捡起蒲团向着洞口走去。
“当”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随后便是吴修的口吐莲花。
“科奥!”
吴修揉着额头站在洞口前,他清楚的看到洞口外的景象。
“什么都没有啊?”
伸手去摸,指尖传来一种冰凉坚硬的感觉。突然吴修想起刚进来时,公羊泗曾在洞口上方贴了一张符箓。
揭下符箓,再次伸手试探,果然再也没有任何阻挡。吴修顿时满眼放光的盯着手中的符箓。
“好宝贝啊,这要是贴在家门口,哪个毛贼能进得来。”
小心翼翼的将符箓收进怀中,吴修一个跳跃出了石室。
凭着来时的记忆吴修很快便来到了,看到依旧拴在树上的两匹马吴修,心情大好。
“还好马匹没有被人偷走。”
将一匹马的缰绳系在另一匹的马鞍之上。吴修翻身上马,向着苍元城飞驰而去。
一个人两匹马,在夜幕降临之时回到了国公府,将马匹交给仆役,吴修向着正院走去刚踏入正院的门便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
“这一整日,又去鬼混了?”
看着衣着极为不合身的吴修,吴楠脂皱了皱眉头。
吴修走上前,故作一脸委屈。
“我姐心中就是那样的人吗?”
吴楠脂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吴修。
“你觉得呢?”
吴修一脸无奈,那是你以前的纨绔弟弟能干出来的事又不是我。
“好吧,好吧。但那是以前的我,现在我早已经改过自新,改头换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吴楠脂突然想起一句俗语,那狗改不了吃那啥。
“那昨日我从红袖苑,捉回来的是谁?”
吴修尴尬一笑赶忙转移话题,他怕再聊下去又被扔到马背上,赏赐一顿家法。
“吴老头,在家吗?”
下意识的一句话,却让吴修心中一紧,他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吴天禄,想来原主的神魂的缘故。
“啪”吴修的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喊爹!”
吴修揉了揉,并不痛的脑袋,嘿嘿一笑。
“爹在家吗?”
吴楠脂并没有理会他,转身向着房间走去,吴修则乖乖跟在后面。
房间内,大柱国吴天禄正倚靠在椅背上,一手拿书,一手端茶。
看着进来的姐弟二人,吴天禄放下手中的兵法,连忙起身笑着说。
“修儿,回来了。伤还没好,干嘛到处乱跑。来来来,快坐下休息一会。”
将自己的位子让给吴修后,吴天禄挨着吴修坐下。
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的吴楠脂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其实她能理解吴天禄。
吴修略坐下来之后,吴修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自古以来父为子纲,君为臣纲。怎么到了他这里就颠倒了。
“爹,今日清晨公羊泗诓骗我说,有快速提升我修的办法,把我诓骗到百里之外的符霞山,企图夺舍,没想到夺舍之时,发生了意外。所以失败了,公羊泗遭反噬而死。”
吴天禄闻言瞬间暴怒,“啪”一掌拍在身边的楠木桌上,整张楠木桌瞬间碎裂。
“好好好,现在什么人都敢跑到,我吴天禄头上拉屎。真当我老了不中用了。”
吴楠脂虽然看似平静,但是体内常年在战场养成的杀伐之气,已经近似乎实质化。将座下的椅子,割出一条条深深深的痕迹。
相较于暴怒的父女二人,吴修面部扭曲,内心却是在滴血的狂喊。“啊!我的金丝楠木桌椅,这两个败家玩意,整整一百二十两黄金就这样没了。”
看到吴修的表情,吴天禄还以为吴修还在因为公羊泗而生气,立刻安慰道。
“修儿放心,爹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吴天禄转头看着吴楠脂,语气极为平静的开口。
“明天带五千亲卫重骑,我们上青阳观讨个说法,也让某些人看看我吴天禄是不是真的老了。”
吴楠脂点了点头,她的心中也怒火难平。
看着愤怒的父女二人,吴修突然觉得心没那么痛了,至少没有损失一百二十两黄金那么痛,最多五十两那么痛。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吴修爱财本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