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南城第一姑娘的腰,打马走街。
我在王宫城楼上心凉了半截。
本想着他会来同我交待,
谁知他领着我的竹马,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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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城流水碧潺潺,好是芳菲一月间。
我生于华岁,名华岁,十九之前,乱世诸般纷扰于我仅是顾仲商披甲挂帅离去的日子。
说流民四起,说饿殍遍地,都与王宫隔着一道朱红瓦绿的高墙。
直到,顾仲商搂着潇湘馆的秦姑娘打马走街,班师回朝。
彼时,我描着眉,丫鬟檀音正替我簪着与仲商结亲时送的掐丝珍珠散步摇。
他曾说:“岁儿,你就像这颗明珠,天生就该被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儿,好好的疼。”
说这话时,他正拥着我,紧闭着眸子,气息微乱。
我的心跟着他浓密的睫毛一齐轻颤。
可当我提着裙角,跑到宫墙角楼的瞭台上时。
他怀里的南城第一雅姑娘秦槐序正笑的像四月春风,傍花随柳,温若柔夷。
那盼君归期的一腔心热滞了滞,手就不自觉的松了裙角。
王宫十六院,曾空了十五。
如今,我怕再也不是什么一心人。
我娘曾说我藏不住事的性子迟早害了自己,可小时候被爹爹的疼着,嫁人了被夫君宠着,我实在不知道自己需要藏着什么。
下了宫墙,就直直奔了太华殿,顾仲商每一次收兵,都要先在殿前犒赏三军。
王宫极大,我在宫道里奔走,越走越急,越急越乱,高高的门槛绊了数次,层层的台阶磕了几道。
终于见到已换了常服的他,和她。
“仲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你先回宫。稍后同你说。”
他的声音清冷疏离,仿佛我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被两个小公公压着肩膀,任凭我再挣扎都不得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