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似乎还能听见孩童时候的欢笑声。
我再次踏出这个院子时,已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
我去了闹市,这里已经围满了人,都等着看这批犯人被行刑。
“听说其中还有昔日的安平侯呢,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罪。”
“怎么可能,谁不知安平侯的妹妹宠冠六宫?”
我站在人群中,目光穿过层层人头,落在了那被五花大绑、跪在刑台上的晏弘成身上。
他低垂着头,发丝凌乱,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晏弘成的眼神偶尔抬起,扫过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最终又无力地垂下。
“什么宠冠六宫,晏氏如今就是个浣衣婢,听说从前在宫中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人人都能踩她一脚。”
“嗐,我看这安平侯府倒得好,你可知昔日平康坊的那个泼皮无赖晏平,竟是侯府私生子,被认回后行事愈发放肆,又进了大牢。”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高高举起大刀,寒光一闪,紧接着是沉闷的刀落声,以及人群中的惊呼与叹息。
晏弘成的头颅应声而落,鲜血四溅,染红了刑台。
人们看够了热闹也渐渐散去。
昔日,我亲眼看着我的女儿被扼杀在襁褓之中。
今日,我也亲眼目睹晏弘成人头落地。
也算一报还一报。
出了闹市,晏麟在一条偏僻的街前等我。
他消瘦了很多,明明仍然是个十八岁的小郎君,却丝毫看不出昔日风采。
“官家已任命我去岭南任知府,也算是有心提拔了,这些年还得多谢母亲养育之恩。”
知府虽比同期进士的官阶都高一些,可岭南是何等偏僻蛮夷之地。
若非这些事,他也本可无灾无难到公卿。
可终究是命运弄人。
“这是母亲要的马车,可要儿子再护送您一程?”
“不必了,岭南多瘴气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