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对面坐下,我余光一瞄,内里那件泛黄的廉价衬衫,还是被我看见了。
他假装咳嗽一声,理了理衣领,仓皇间想要掩饰他的落魄,却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更加狼狈。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
我脑海中莫名回响起这句话。
“你好啊,周先生。”
我吊儿郎当地靠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打完招呼就对他吹了个口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这么做,可能是以前遇到的流氓都会这样对小女生吧。
他坐得很笔直,眉目深重,我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周先生不是想和我相认吗?见了面怎么又一言不发?是对我这个女儿不满意吗?”
“秋露,你对我的恶意很大。”他讲话的时候才肯正眼看我,声音不大,温温吞吞的,绝对吵不过何女士那个母老虎。
“哈哈哈……”我笑了。
“周先生,任谁凭空多出来一个爹要养,谁心里会高高兴兴的?”
“更何况,还是个抛妻弃子的野男人?”
我的话一句比一句刺人,“不是给富婆当小白脸去了吗?怎么,年老色衰了,被抛弃了?”
我挑眉,不经意间注意到帘子外轻轻动了一下,然后那个影子一直没有再移动。
何女士果然按捺不住,顿时我心里五味杂陈。
“秋露,看来你妈妈没有把你教好。”
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拿起面前早已冰冷的茶水,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
“你个老东西,我劝你好好说话,什么叫我妈没有把我教好?你就能教好,教我怎么勾搭有钱人是吧?哎呦,教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