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的很稳,一路许洁都没在说话。
两个沉默的人,却没人觉得尴尬。
直到许洁向后递过一个小小的奶瓶。
“我二姐推荐的,说这个孩子喝着不胀气,我试了试好像不错。”
车后座安全座椅上,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
林昭把孩子拜托给了许洁。
林昭和许洁认识年头不少,却一直没有深交,唯一一次就是那次卖信息。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开始。
可利益才是永恒的捆绑体。
林昭接过奶瓶,道声谢。
“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现在该林先生回报了~”
林昭哼笑一声,这才对。
互取所需,踏实的很。
“我做过你的背调,温雪的公司这些年能发展的这么快,和你有分不开的关系。”
“林昭,你得来我公司。”
林昭摇摇头,还不够厌烦吗?
还要在这些烂泥堆里纠缠到什么时候。
“许小姐,感谢您的欣赏。”
“可我要走了。”
“您的恩情,咱们换算成钱吧。”
“多少,给我个数字和期限。”
出国也好,去其他城市也好。
总之离开这里。
许洁没有接这句话,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
“林先生,你知道从一个阶级到另一个阶级,需要几代人吗?”
林昭有些厌烦的看向窗外的树。
“我没有如此雄心壮志,您可以当我是个废物。”
许洁还是笑,
“别急着下定论。”
“据我浅薄的观察,中产和以下向上除非万年难遇的机遇和贵人,否则多少代人都只能是为金字塔堆低级。”
林昭皱眉。
许洁从后视镜看到他的忍耐,还是笑。
“但从塔尖掉下来,顷刻之间。”
“林先生,难道你就不想看杨家倒台吗?”
林昭一愣。
看向后视镜,两人目光交汇。
“财富是流动的,没有什么坚不可摧。”
“直白来说,我看不惯他们。”
林昭垂眸又抬眼轻笑,
“你看不惯的是你没在塔尖而已。”
“你想把杨氏拉下来,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所以你需要我这把刀。”
掌心又是一阵发热,他的手沾过温家的血。
他曾以为血只是普通液体而已,但那天杨文斌的血滑进他掌心的时候,是滚烫让人反胃的。
同类相残时,其实是会恶心的。
想要杀人不眨眼,需要把自身的人性完全泯灭。
就好像活生生的魂被砍掉一块。
从此残缺不全,人不人鬼不鬼。
“许洁。”
林昭厌烦到已经不想再用那些虚无的称呼,
“我拒绝做你的棋子。”
“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谢,但那是你的投资,投资有风险。”
“赌输了认赔。”
“前面把我放下就好。”
抛开在温雪那的恋爱脑,林昭也并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
相反他也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许洁啧了一声,好似分外惋惜。
车子戛然而止,林昭拉车门又被许洁叫住。
“林昭,我很不希望你通过更惨痛的教训认识到杨家的可恶。”
“树欲静风不止。我真诚的劝你考虑我的建议。”
“而且,我有必要跟你重申两点。”
“首先不想脏手的是许家,不是我许洁。”
“想必通过上次你也看出来了,我是许家干脏活的那个倒霉鬼。”
“然后就是,我想邀你不是来做棋子。”
“是做执棋人。”
林昭拉开车门,许洁说出一句。
“我想把杨家、许家都拉下马。”
“林昭,我把我不能示人的秘密告诉你了。”
“要么一起入局,要么走的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如果,你能出得去。”
林昭回头看他,威胁?
许洁面色凝重,
“温雪和杨文斌结婚了。”
“杨家绝不会让一个有温雪血脉的孩子,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