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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去，她说：“赚钱并不容易，好容易日子好过一些，别叫我给糟践了。” 我说，“我不要钱，我要娘。”
娘瞪着眼睛，看着我，吼道：“不许去。” 没有娘的准许，我不敢去请郎中。
有好几次我从杨氏药铺的店门口路过，很想走进去，想请杨大夫上我家给我娘瞧瞧。但转念一想，娘要是不肯给钱，那就麻烦了。
后来，娘病的越来越厉害了，有时候在床上我都能听见她自言自语，我娘管我爹叫阿杰。那段时间她总是说，“阿杰啊，我这辈子能跟着你，是我的造化，无论这辈子如何，日子过的再苦再累，我也都心甘情愿，只是这辈子太短了，太短了，纵使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不曾怪你。这一切是我造成的，是我把你推出去变得如今这副样子，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她重复着说这些话，像是在跟自己说话。有时候说着说着就自个儿哭上了，那个哭声像是像声嘶力竭地哭一场，又像是极力忍住哭声。
那个时候我就睡在娘的身边，娘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睡着，我听的清清楚楚。娘都病成这个样子了，爹还在外面鬼混，我恨爹，也恨娘，恨娘不好好保重身体，恨她为什么不让我去请郎中，恨她为什么早早撇下我。
娘这一病，病了半个月，身子弱了许多，那个时候在我家帮忙的婶子也常常身子不好，便喊二丫来替她。二丫长的十分好看，我一看到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也狂跳地厉害。
我以为我是病了，离她远远的，可有时候他往我身边过，我就要忍不住要去看她，只要一盯上她眼睛就移不开了，一直到她看见我，冲我腼腆地笑了我才收回眼神光来。
后来我才知道我早就中意那姑娘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有一天夜里，娘的身子突然热了起来，我跳起来就要去请杨大夫。那时候，娘已经病糊涂了，她拉着我，说着胡话。我知道那些话不是说给我听的，是说给爹听的，她把我当爹了，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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