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看出来对方眼中的不耐,她也明白两百斤酒并不多,所以她点头道谢:“多谢掌柜了,这是七两六百文钱。”然后招呼这伙计把酒坛搬上马车。
两百斤酒一共十坛,一行人只能在地上行走了。
他们又去购买了一百斤瓜子,一大|麻袋,还有花椒,大料,香叶,桂皮等调料。
一行人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中午过半,但都没有觉得饿,那半张饼子是相当的抗饿了,味道就忽略不计吧,如同嚼蜡一般。
这时候谢魁家的邻居阿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朝着他们走来:“魁子啊,你家的李子我都让你大哥给你摘下来了,给你放哪啊!?”
老人头发很稀少,一眼就能看见头皮,而且毛发十分杂乱就好像被雷劈过一般的炸毛……
双唇没有支撑,一看就是牙齿都掉光了,眼睛昏黄皮肤黑黄,带着老年斑。
“呃,大娘让大哥放在院子里就行了,多谢大娘了!”谢魁没有让对方把李子抬到唐奕家里,他们与村子里人的关系有些巧妙。
但事情很巧,那个安婶子又出现了。
她笑嘻嘻,迈着小碎步来到了唐奕面前:“三夫人回来了呀?大娘找你有点事,能不能就我们娘俩说说啊!?”
谢瑾马上就锁定了她,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看来那个狗子是赶回来了。
现在他十分好奇,如果有人蛊惑现在的唐奕她会怎么做呢,是不是会像上辈子一样那么对他呢?或者是直接杀了他!
这个人一直出现,开始唐奕并没有觉得什么,但现在她觉得不太对劲,这个村里除了谢魁夫妻其他人对他们家都是避之不及,哪里有凑上来的道理!?
但她很想知道这个安婶子到底想干什么,所以她直接了当道:“可以。”
有个问题让唐奕很迷惑,那就是原著这本书里着重写的都是谢楼与唐颜汐的爱恨情仇,一路开挂打脸虐人的故事,而作为这个嫡姐的笔墨非常少。
可以说是,她出场就领了盒饭……一切的过往都是靠着反派谢瑾的回忆来描述,但十分的少,谢瑾的复仇路线也是从谢家村开始的。
谢瑾听到这句“可以”之后,那清冷明亮的桃花眼瞬间黯淡了,他好像又沉溺在过去的记忆里,变得寡言无声,他在等着审判到来,对他来讲从来都是被动的。
安婶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眉开眼笑的,那双粗黑的大手抓住了唐奕的衣袖,十分亲热的拉着她走向寂静的小河边。
只是她这么一拉顺便也带着谢瑾走了……
“呃,三夫人不是说好了就我们两人吗?”刚刚说好的,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带着夫君呢?
唐奕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眼波平淡:“夫妻一体,等于一个人,没毛病啊!”她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真的这么做的又有几个!?
谢瑾透过眼眸盯着这个说话态度无所谓的女子,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眉眼,口中发出,是悲是喜的笑容:“哈哈哈,呵呵呵,哈哈哈哈,夫妻一体!?夫妻一体……好一个夫妻一体!”
骨节分明的指缝中露出他那双清冷的桃花眼,但这眼中有太多的情绪了,疯狂,执着,嗜血,癫狂,嘴角微微扬起,弧度越来越大。
口中呢喃:你可千万不要太好啊,你这样会让我忍住呢,她是我的……我想要很多,很多。
不管谢瑾有多么的癫狂,身体外表依旧是那么的呆呆傻傻的,靠近了小河边他蹲在唐奕身边数着蚂蚁玩。
安婶子没办法,她叹了一口神色有些悲凉:“三夫人啊,现在的日子是不是很苦?一个人总归是很难以支撑起一个家的,尤其还没有孩子傍身。”
唐奕没有说话,但神色也变得黯淡了,她眼帘微微垂下,给人一种也很难过,或是有难言之隐的感觉。
她接着说道:“哎,婶子懂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婶子说,婶子能帮你的一定帮你!!婶子也是年少时候守寡,那日子苦的很,但婶子现在是熬出头了,孩子也大了……”
“婶子你的苦来源你的婆婆,所以我不苦,我没有孩子,也不用照顾一家老小的也不用种地,我苦什么!?”她的嘴角扬起一道愉悦的弧度,刚刚的悲切都一扫而光。
她猛地靠近安婶子,在她的耳边用不小的声音道:“谁告诉你我需要守寡的!?我夫君是傻但他又不是不举!?孩子的问题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我不想要孩子,我就觉得我现在很好呢!”
“没有公婆,有田有地,有钱,有夫君,这可是神仙般的日子呢!这个家里我就是老大呢~”她越说越高兴,眉飞色舞起来,就差放鞭庆祝了。
她说一个字安婶子的脸就黑一分,等到最后的时候都憋的她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胸|脯不停的起|伏好像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安婶子,你说对不对?嫁人之后所有的不愉快都谁给的?婆家啊!所以说嘛没有婆婆那就是晴天哦!”说完她就笑呵呵的拉着谢瑾离开了。
谢瑾一直盯着唐奕的后脑勺,心中火热,眼眸已经变成了赤红色,好像要入魔一般。
今日的话你可要记住了呢,你说的……你我一体不分开的。
若是,若是你有一天跑了,我就把你绑起来,打断你的四肢,把你囚禁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地方,永远,永远的关起来!!!!
对于谢瑾的发疯唐奕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微微一笑,到底谁关谁,谁干谁还不一定呢!
李氏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见到她回来急忙上前,然后看了一眼还在大树下的安婶子:“你没事吧?”
“嗐,我能有什么事?干活吧!”说完她就开始从马车上卸货,身后跟着寸步不离的谢瑾,不知道是不是玩心大起,他每走一步都要踩着唐奕的脚印。
安婶子黝黑略显慈祥的脸逐渐扭曲,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但那眼中的神色也有几分渗人,淬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