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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重逢，就是出院那次。
他望向我的眼底是浓重的悲伤与痛苦。
我知道了。
他或许在某天光顾了我的病房，看到了等待死亡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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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林岫一个人低着头坐了很久。
我想，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春天了，迎春花会开的。
死掉的迎春花也会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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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站起身，拿起了海棠花，冲我说：“老白，我走了。”
我挥挥手告别。
四周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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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得病后就不好用了，现在总记不住时间。
幸好天空会变暗，每次它暗下来的时候，我就会摆一只柏树的叶子。
在第十七只叶子摆上的时候，墓园来了一个人。
此时天空已经全黑了，雪还在下，远处有烟花爆开，天边被染上暖黄色的光，只有这里的天是纯黑的。
我大概知道，今天是除夕。
来人没有打手电，他拿着手机，用屏幕上的光照明，一层层往上。
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呵出的白雾在微弱的光前散开，最后停在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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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隐约看清了他的脸，我说：“陆时安，你回来了。”
他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小盆火绒草，那是高山上才有的花。（注）
我问：“俄罗斯好玩吗？你都去了哪里？跟我讲讲吧。”
他立着，默默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