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我快速远离他,张国强越发得劲起来,他在后面叫嚣着。
我就喜欢你这种样子,读过书的高中生和外面卖的就是不一样,放心,老子迟早会让你在我身下叫!
我哆嗦着唇,这污言秽语刺激着我,我恨不得转头将他暴打一顿。
如果这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我真希望我从未出生。
我妈从来没提过我爸是谁,我记忆中,一直是她一个人带着我。
她只和我说过,我爸是见义勇为死的,我姥姥姥爷是因病逝世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对我妈也宠爱有加。
也许,她将她所缺失的爱全灌注到我身上,不停的用谎言编织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梦,是为了弥补曾经的自己。
可现在那些话劈头盖脸的砸到我的脸上,让我气血上涌,如果,我多关心我妈一些,是不是就会发现这层精心的谎言?
草儿,你今天怎么没等我?
我飞速用袖子揩去眼泪,望向来人,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年轻的文叔。
呐,还饿着肚子吧,快吃。
来人往我怀里塞了一张饼,还热乎着,饼的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
咕噜噜,肚子又叫了起来。
顾不上别的,我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一口未咽下,又往里塞一口。
我舔了舔嘴角,如果不是身前还有人,我真想将十个手指挨个舔个遍。
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张国强,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摇了摇头。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草儿,再坚持一下,等我们考上大学,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从他脸上,我依稀能看到文叔的影子,我眼睛一热,这是年轻的文叔啊。
还未坐过牢的文叔。
十岁时,我见到了第一个我妈的旧人,那就是文叔。
你出来了。
我妈泣不成声,哭的差点昏厥。
从那天起,文叔就一直陪在我妈身边,他在我家隔壁租了个房子,时不时来串串门。
对我,文叔也一直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
可两人却一直没在一起。
当年我妈为什么没跟着文叔离开,文叔又为什么会坐牢?
如果,我爸是文叔,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揣着一肚子胡乱的想法,我魂不守舍的跟着文叔走进教室。
草儿,你病还没好全,先回座位上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文叔指了一下我的座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看来,他和我妈并不在同一个班级。
现在是早读时间,很多人在背书,也有小部分人在吵闹,可这些人通通没给我一个眼神,将我漠视的彻底。
我沉默地坐上自己的座位,抚上急速跳动的心口。
当务之急,是先考上大学。
死之前,我成绩不错,现在翻阅着书本,这些知识点我早已熟烂于心,见状,我松了一口气。
上次的月考成绩出来了。
是老师,她将打印出来的排名表糊在墙上,早就有按捺不住的人挤上前去看。
我进步了两名!
牛啊,第一又是马静。
在我的记忆里,我妈是没念过大学的,她搞了一个小推车,靠卖些吃食起早贪黑的养活了我。
我有些惴惴不安,她的成绩到底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