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好了吗?
我们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好了,怎么还会这样!”
医生叹了口气:“那不是好了,只是双相情感障碍躁期时的假象,患者不能私自停药,严重到这种程度,药物治疗不能断……”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传来妈妈低低地哭泣声:“我真的没办法了,我要被逼疯了……” 爸爸咬牙切齿:“好好的人还成神经病了,又是抑郁症,又是什么双相,我们也是要活的啊!”
“我不能天天守在她身边,你们医院不是有精神病院吗?
她也是精神病,让她住院算了!”
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抓了抓手臂,难以喘息地走到窗户旁。
连风也是燥热的。
过了很久,门被打开。
妈妈喊我:“言言……” 我回头,她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满是血痕的手臂红了眼眶。
“言言,住院好不好?”
我平静地说:“好。”
她哽咽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 好疼,全身都在疼。
我说不下去了。
他们把我抬上担架,可是每动一下,对我而言都是折磨。
我难受得要命,开始剧烈挣扎。
我想说不要动我,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医生过来安抚我,我抓住她的手腕,咳嗽了一声,黑血脏污了她纯白的衣袖。
我想为她擦干净,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我再也没见过他们,他们好像真的不要我了……” 眼角划过滚烫的液体,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眼泪。
“医生,能不能请你告诉哥哥,我就要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抢走属于他的爱,可不可以不要再恨我了……” 医生额头上全是汗,在焦急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
我只能虚虚地抓着她的手腕,声音很轻,轻到我自己都听不见。
“我好想再见到那个朋友,还有楚唐……能不能替我对他们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点点头,眼泪滴在了我的手背上,很烫很烫。
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意识也逐渐模糊,我好像已经死了。
夜里的风,真冷啊。
恍惚间,我仿佛听见自己在说:“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温热的手掌落在我的发顶,我缓缓闭上了眼睛:“谢谢你,医生……” 谢谢你,没让我孤独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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