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睡得及其不安稳。
许茵和潘毅的声音总是在我耳边回想。
我好像又回到了A市。
我茫然的到处转,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一个大叔问我,“孩子,你家在哪?”
我家?
我的家在哪里?
大叔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带手机没?”
我叫什么?
我到底叫什么呢?
我记不起来了。
路灯亮眼,路上只有我和大叔两个人,我看着自己满是脏污的脚。
心中尽是无措和迷茫。
我在哪里?我要去哪?我家在哪?
大叔把我带到了派出所。
两个人带着寒气冲到我身边。
他们焦急的打量我的身体。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受伤有没有?”
我摇摇头。
“你们是谁?”我听见我自己问。
面前的大高个瞬间泪崩,转身不敢看我,肩膀却一直抖动。
而另一位戴眼镜的,厚重的镜片下,双眼通红。
他耐心的给我一遍一遍介绍,他们是谁。
我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本能的点开便签,原来我叫司泽。
我被带进了医院,虽然彭夏他们没有告诉我,我现在的情况。
但我清楚,我的病更严重了。
看见他们伤心,我只有扬起笑容,让他们放心。
出院之后,叶勇军强撑起嘴角安慰我。
“你放心,专攻这方面的医生回国了,我一定会帮你约到他。”
“好。”
我如常的吃饭,散步,画画。
我给自己设计了一款项链,有定位、有联系方式。
如果再次走丢,他们会找到我的。
就在我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突然打进来。
我本不想接,可这人实在有耐心,打了一遍又一遍。
接听刹那,潘毅带着哭腔的声音进入耳廓。
“姐夫,你回来吧,我求你了。我不该勾引许茵,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帮我跟许茵求求情?让她不要封杀我!”
“我爸妈还在世呢!我还有女朋友要养,要是被封杀了,我会死的!别墅的房贷也还没有还完,许茵不帮我还了,你帮帮我吧!”
“我知道你生气许茵出轨,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啊!要是她不愿意,我也不可能用强的!现在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公司门也不让我进,许家老宅和她家更是看见我赶,我的粉丝全都取关我了,我没有办法了!”
“她是因为你离开了,才这样的,求你回来吧!你让我去吃屎我都愿意!”
潘毅,这个我就算忘了自己名字,还能记得的名字。
我冷笑着拉黑了他的号码。
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不想再和许茵的事情有牵扯。
中午我拎着装好的午饭准备去给叶勇军和彭夏送饭。
却撞上快递小哥。
他看见我,连忙喊住,“这是你的快递,要本人亲自签收。”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签收完丢进车里。
送完午饭我才拆快递。
一张柿子树的照片,背后写着:柿子红了,许你,许我,许我们柿柿如意。
瞬间,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许茵啊许茵。
我苦笑着掩面痛苦。
好像要把之前的眼泪全都流干似的。
这是我们在那棵柿子树上刻的字迹。
可惜,这棵树被她亲手砍了。
她终于开始动用自己的势力查我了吗?
多久了呢?
我来Q市已经快要一个月了。
我只觉有些可笑。
迟来的深情,不要也罢。
我想要做自己的自媒体号,方向就是旅游博主。
我的存款足够我干这些事。
只是我需要说服叶勇军和彭夏。
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去。
“我就先在Q市玩,你们放心,等病情稳定了我再走出Q市,可以吧?”
叶勇军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至今不敢想象那天晚上看见你的场景,我真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我还找不到你。”
就连彭夏也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你在家无聊,你可以来我们公司工作,就你的实力,任何一个岗位你都可以,要不我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你?”
我被他们逗笑了。
“我走丢了,路人会按照我的项链找到你们的,而且我好久没有发作了,说不定自愈了,你们说呢?”
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
我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的苦涩。
我心下一颤,声音都在发抖,“我发过病了,但我却忘记了是吗?”
他们极快的转移话题。
我瞬间明了,只能苦笑。
之后的几天他们很忙,我就自己在附近转转,拍拍照片和视频上传。
有一天,叶勇军一脸喜意回来。
“明天我们去医院!”
“我约到那个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