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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琦给了我个胜利者的得意眼神,随即带着村民有说有笑地离开。
我爬起身,想要抓住他问清楚,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
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不把揍他一顿,我心里的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我爸在身后拉住了我,“儿子,还是别去了,他们人多,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爸知道你是清白的就好。”
“要不,要不你今年到外地去躲躲吧,这年估计不会好过。”
“我呸!”我气得朝木桩子上打了一拳,“我周浩行得正坐得端,我哪都不去,我倒要看看周琦在搞什么名堂!”
……
第二天,在我工厂里上班的三十几个村民像是有组织的一样,集体来我家讨要工资。
年前的工资我已经发了,这些理应年后给的。
我说周转不过来,有的人就往我家墙上泼大粪。
“我去你的,有钱买车买房,没钱给我们结工资?”
“没钱你开什么工厂,给我们画大饼是吧?”
“今天不给钱,你家这个年是别想过了!”
我回头一看,我们家门口的墙上不仅有大粪,还被人贴上了白色的对联。
我算是看清楚了,斗米仇升米恩。
也许未必是周琦有多可靠,而是对他们来说,谁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谁就是对的。
我气得把对联全部撕掉,“劳动合同里说得很清楚,工资次月结算,我不会晚你们一天,也不可能早你们一天!”
“因为你们这些白眼狼不配我再周转资金发工资了。”
我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道不尽心里的委屈。
这时村长出来做好人,“周浩,是你先不地道的,我这个做村长的也帮不了你,还是赶紧给钱吧,大家伙都说要把你从族谱里除名呢。”
我爸一听急了,捂着心脏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给,我们给,儿子,快想想办法吧,我们不能从族谱里除名啊!否则爸下去了也没脸见祖宗!”
我爸是个传统的人,在村里被从族谱除名,那就不是村里人,以后田地祭祖都没有我家的分了。
这些白眼狼一定是拿捏住了我爸这一点,才笃定我一定会给钱。
……
为了结清三十几个人的工资,我把代步车卖了。
村民们离开后,麻烦接踵而至。
年前我陪了几个大夜,送烟送酒好不容易谈下来的客户说要取消订单了。
我举着手机在院子里踱步,“王总,您看这个单子咱们不是签了合同的嘛。”
“那又怎样!有人举报你工厂使用的是有毒材料!我哪敢把订单下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