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睫毛上,像露珠,灯光打下来,像舞台上的独角戏。
她觉得自己熬出头了,从县城小丫头到直播红人,总算有了盼头。
她对着镜头笑:“谢谢大家陪我走到今天。”
声音哽咽,弹幕刷屏:“姐姐别哭!”
她擦擦眼泪,眼角梨涡还在,可笑得有点僵。
她低头,手指攥着裙角,指甲嵌进布料,低声道:“我得撑住。”
直播结束后,她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晃得她眼晕。
公会老板老周私下找她聊天,语气温和却藏着压力:“晓童,十万粉丝不错,但AI主播都百万粉了,想多赚点,得自己努努力。”
他五十多岁,秃顶,满脸油光,递给她一杯茶,笑得像个老狐狸。
她低头,没吭声。
她逆来顺受,从不敢争。
她点点头,走出办公室时,灯光刺眼,眼底疲惫藏不住。
她靠在走廊墙上,手指攥着手机,指甲嵌进掌心,低声道:“我得干下去……” 公司明面上不允许加班,怕违反劳动法,但暗地里鼓励主播自愿在家加时。
晓童回到出租屋,每天播到凌晨两点,嗓子哑了喝水接着来,眼袋重得像挂了黑包。
她想歇歇,可房租、父母的期待压着她。
她从小就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次,忍得她睡不着,睁眼是粉丝数,闭眼是收入线。
运营小李每天发微信催:“晓童,昨天流量不够,‘小甜甜’一天卖货五十万,你才十万,多播点吧。”
她低头,手指攥着手机,回了个“好”。
她私下跟闺蜜小雅打电话,声音沙哑:“我像头驴,天天跑,停不下来。”
小雅劝:“别拼了。”
她苦笑:“不拼咋办?
房租一千五,家里还指着我。”
前几天,母亲电话打来,声音沙哑:“晓童,村里修路,老房门口要铺水泥,还差两万,你爸腿不好,我凑不齐。”
晓童咬唇,低声道:“妈,我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她靠在墙上,手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漏出来。
她打开直播软件,加了两小时班,嗓子哑得像拉锯,硬挤出笑:“感谢‘夜风’的飞机!”
她去医院开了药,医生递给她一瓶药,低声道:“轻度抑郁,别硬撑。”
她攥着药瓶回了家,扔在床头,晚上睡不着就吞两片,药味苦得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