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得嘬了口烟,用力将烟往身体深处吸,烟穿喉入肺,呛的我一阵咳,满眼泪花。
尼古丁从肺部进入血液,刺激着我的大脑,我打开了那个尘封十年的飞行箱。
一块被海水浸泡过的手表,已经锈迹斑斑。
各种飞行奖章:五一勋章,安全标兵,优秀机长教员......依旧闪着金色的光泽。
还有一个诺基亚手机。
那是父亲生前用的手机,当年最流行的手机,父亲买了两个,一个给我,一个自己用。
不知为啥,我很好奇父亲手机里藏了些秘密,大概一分钟,屏幕亮了,熟悉的开机音乐,壁纸是我的大学毕业照。
我解锁了屏幕,一下弹出几条未读短信。
我打开了手机的短信息,最上面几条是未读的运营商信息和广告,我继续往下翻着,然后看到了一条信息,收件人是杨金,就六个字:人在做,天在看。
我开始并未在意这条短信,杨金是父亲的同学,俩人一起退伍,同时进入东兴航空,帮助组建东兴航空的飞行队伍。
现在已是东兴航空总飞行师。
他们俩是老战友,经常一起喝酒,这句话更像兄弟间开玩笑。
直到我看到了短信的日期,2013 年 4 月 16 日 3 点 01 分——父亲跳海的那个凌晨。
我感觉后脑勺被重重一击,视线有些模糊,后背一阵发凉,心脏咯噔停了一下,然后极速狂跳。
“怎么可能!!”
我自言自语道。
我感觉难以置信,这是父亲跳海前发的最后一条短信。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和李金叔并无过节,当年父亲去世前,我婚礼上原定的证婚人就是杨金,后来父亲跳海后,婚礼推迟了一年多,李金此时已升任飞行部副总经理,新官上任,他为了避嫌,没当证婚人。
我一根根抽着烟,每根燃了半截就投入自制的烟灰缸中,每口我都深吸入肺,不觉已抽完了一盒烟。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父亲徒弟钱军的电话。
东兴航空往事钱军是周建国的第一个徒弟,家里三代务农,根正苗红的贫农子弟。
当年民航大发展,飞行员紧缺,招飞办来他就读的高中宣传招飞,他是第一个报名的。
他父亲面朝黄土半辈子,县城都没去过几次,哪里听过招飞这档子事,还以为是诈骗,觉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