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血泪。
阿粒生前是贫苦人家被卖掉的女儿,不用她说,我便知她生前过得有多苦。
“阿粒,我们去见见你的弟弟好不好,他应还在。”
几十年过去,阿粒的弟弟既然还记得她,应该是有些愧疚在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在门口守着许久,阿粒才与他弟弟一起从房中出来。
他弟弟去转世了,阿粒没有去送。
我自然理解,有些东西,既能成执念,便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阿粒不愿说,我也不去问。
后来的几日,我每日都去看阿粒。
她也如往常一般,与我说话聊天。
我能感觉到,阿粒身上的执念在渐渐散去。
“小九,我近来想起了越来越多从前的事。”阿粒望向我缓缓出声:“从前在家里,阿爹阿娘是疼我的,只是后来有了弟弟变了。”
“我十一岁那年,阿弟六岁。蝗灾肆虐,颗粒无收,饿死的人好多。爹将我卖了换粮,娘不敢忤逆他,弟弟年纪小,即使哭闹也无济于事。”
我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阿粒……”
“小九,我想通了。”阿粒轻轻笑了笑,“我不是怨他们在绝境中卖掉我,相反,因为他们将我卖入大户人家,我反而可以吃饱饭。”
“我只是恨他们选择舍弃我,有了弟弟之后,什么都是弟弟的,我不能睡家中的大床,不能吃整碗米粥,不能读书习字……”
阿粒反握住我的手,轻轻抱住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顿了顿才继续道:“可是那天阿宝跪在地上,与我诉说这些年的过往,以及他对我满心愧疚,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错的不是他们,而是大家所谓的传承,只是我没那么容易放下那些过往。”
是啊,世人皆道男子传承香火,却要强迫女子生育。
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阿粒的头发,至少阿粒是通透的。
虽然她未说她如何年纪轻轻就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