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却又忌惮父亲威严,只心疼地搂着我抹眼泪。
从小到大,我是在祖父祖母的疼爱和夸赞下长大,人人都说我有心思机巧,又有从商之才。
这些在萧煜眼里竟是工于算计。
祖父祖母不在后,父亲谨遵祖父留下的每一项交代,包括我的婚事,退婚是绝不可能。
除非逃婚。
晚上我跪在祠堂里对着祖父祖母的牌位忏悔。
“孙女要负了二老定下的婚约了。”
“萧煜他不是良人,父亲不知变通,孙女也只能逃了。”
“只要孙女将来过得好,相信祖父祖母定不会怪罪孙女的。”
我在祠堂里小声呢喃着,祠堂里穿过一阵风,烛火微微晃动了一下。
似乎祖父祖母来过,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欣喜地向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在外面放风的春桃跑了进来,“小姐,萧家来人了。”
2萧家知晓我与萧煜闹了矛盾后,责令萧煜登门致歉。
我心中有气,不愿见他,他托人转交我一封信。
信纸打开墨香扑鼻,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萧煜的字如其人,遒劲洒脱,又不失秀气。
信中字字句句皆是歉意,最终恳请婚约如常。
我阅罢此信,心中闷气消了大半。
春桃见我面上有了笑意,便问:“小姐不再气恼世子爷了?”
“此人话虽说的难听,笔下之词倒还不错。”
身为金尊玉贵的世子爷,能放下身段向我道歉,实属难得,我若仍咄咄逼人,难免有失沈家风度。
那时,我尚坚信,萧煜对我还不了解,待我嫁入萧家,真心相待,他必能为我的诚意所动。
“那小姐不打算逃婚了?”
春桃在旁打趣道。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信件,羞红着脸颔首应是。
萧煜相貌堂堂,家世显赫,除却不会哄人,其他样样都好,我又一下子又没了不嫁的理由。
那时的我,对他、对未来,满是美好的憧憬与期许。
我期望婚后,他能在外为国家、为家族奋勇征战,我则操持萧家内务,再与他育有一儿一女,他教导儿子习武,我教授女儿从商。
如此,定能让萧家世世代代繁荣昌盛。
转眼到了成亲这日。
屋内红烛高照,喜字满堂。
我端坐在喜床上,听着外头喧闹的喜乐声渐渐远去。
龙凤烛的火光摇曳,在绣着百子千孙的帐幔上投下斑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