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买了菜，买了零食，千叮咛万嘱咐：“苏然，你不许在半夜不开灯不扎头发，阴森森地蹲在阳台上。”
我点头如捣蒜，感动地看着他，他对上我的目光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笑出一声。
“走吧！
回家。”
那天回去，我做饭，做完饭写作业，写完作业给阿宇讲题。
阿宇没心思，吊儿郎当地瞧着作业本，有一句没一句听着。
后来他忽然想起什么，拿着我的身份证问我，“苏然，你都职高了，怎么才15啊？”
我想了想，才认真解释。
“我小学是跳级上的，我没上幼儿园，六岁直接上的一年级，一年级上完就转学去上三年级，所以就比你们小上两岁。”
“啧，上那么急干嘛？”
“我爸妈之前说16岁就要去打工了。
我小时候就想，只要能赶在16岁之前考上高中，就不用去打工了。
结果职高要学费，我爸妈还是要来让我去打工。
他们说外边不像家里管得那么严，我只要去了，15岁是能赚钱的。”
“……”那天阿宇沉默了很久，后来气极反而笑了：“十五岁……你爸妈是什么人啊。”
国庆期间我本来是想找兼职的，可我未满16，哪里都不要，最后只找了个发传单的，发一天六十块钱。
阿宇没事，他倒是找了个兼职，抓发传单的。
我干了半天，被阿宇抓回去教育了半天，后来下班，我拿了六十块钱，阿宇拿了一百二。
我瞧瞧我的六十，又瞧瞧他的一百二，他挑眉把一百二揣兜里。
我捏着六十犹豫了一会儿，后来还是把六十给他了：“阿宇，我请你吃饭。”
他愣住了，好半天接过六十，我们在阿宇小区门口的兰州拉面馆，两碗面、一碟蒸饺、一碟包子，三十块钱。
其他的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吃得很饱。
4国庆连着周末，我一共兼职了六天，除去那天吃饭，一共拿了330块钱，开学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我的助学金发下来了。
我凑够了三千块，拿着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去借阿宇的手机，阿宇问我干嘛。
“我职高的学费是借的，借我隔壁姐姐的，我得还给她。”
他茫然：“你要还多少？”
“两千五。”
还完钱还剩五百，那五百块钱够我活一个月，那个月周末我还得去找其他兼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