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有的忙呢。我没事的,别跟阿爹阿娘他们说。”
房间的门被紧紧关上,下一刻烛火被熄灭,屋内一片漆黑。琼酥在门外来回踱步不敢回去,生怕温倾欢有什么意外。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一直寂静没有声音传出来,琼酥轻手轻脚的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探头进去看见温倾欢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熟才松了口气关门离开。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阿欢有何不妥?”
琼酥刚到自己的小院儿,迎面便撞上了温翊恒。他身上带着寒气,可见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没,没什么事,只是姑娘想着出阁的事,有些不舍罢了。”琼酥并没有告诉他真相,回完话便绕过他想要离开。
“酥酥,你在躲我,是吗?”温翊恒拉住她的手臂,听见温倾欢没事,他安下了心。可琼酥对他的冷漠态度,让他有些难过。“中秋那日我送给你的步摇你可是不喜欢,也没见你戴过。回头,回头我在给你送个更好的。”
“不必了。”琼酥打断他,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那支步摇还给温翊恒,“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现在有机会还给翊公子了。”
“酥酥,为什么?”温翊恒看着手里的步摇,眸子里含着氤氲。
“公子,我只是个婢女。您是府上的二公子,又是宫中最有前途的御医,身份尊贵,无需在乎一个奴婢的喜怒哀乐。”
温翊恒猛地抓住她即将要抽回去的手,缓缓地扣在自己的胸口。“酥酥,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做一个奴婢。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毫不知情吗?我宁愿相信你只是不喜欢我看不上我,亦或者是另有了心上人,也比你装作不知的强。”
琼酥垂下了头,没有丝毫话语。
温翊恒苦笑一声,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他抬手,将那支步摇插进了琼酥的发间。“真好看,当初在店里瞧见它便想到了你,我就知道,它一定适合你。”
对上温翊恒腥红的眸子,琼酥有些于心不忍。她闭上了双眼,一丝犹豫后狠狠咬了咬牙,拔下头上的步摇摔在了地上。“你的心意,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我身份天壤之别,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所以,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奴婢。”
“我不在乎!父亲和母亲也不会在乎。父亲娶母亲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岌岌无名,可母亲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父亲,为他出谋划策。父亲也事事皆听母亲安排,甘愿服从她的一切命令。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酥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琼酥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我在乎,我不想听见别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不守规矩攀附权贵勾引主家,我更不想你我出入宴席的时候别人对你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让你丢脸!温翊恒,你不懂这世道,也不懂人心。”
“我懂,我都明白。”温翊恒心疼的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把她搂到怀里。“我的酥酥这样好,处处为我考虑,我怎会不懂你的心意。”
“温翊恒,若我们没有生在这个世道,若我们没有门第差距……”
“不管有没有,我都非你不娶。”温翊恒垂下头看着怀里的人,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一字一句皆铿锵有力的说着:“酥酥,是我喜欢你,你只用告诉我你的答案。剩下的交给我,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