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昨夜可有人逾矩？”
我死死盯着长老垂落的右手，那只布满鳞片的手掌正在袖中痉挛。林师兄上前半步：“回禀长老，西廊琉璃盏年久失修，已着人更换。”他的靴跟轻轻碾过地面，那里有几道尚未擦净的抓痕，形状像是婴孩的手指。
当血月升到飞檐兽首的正上方时，我摸进了禁地。往生镜的青铜边框爬满血管状纹路，镜面却映不出我的倒影。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昨日丹房的场景突然浮现：陈师妹的元婴正在镜中挣扎，她的法衣被血雾腐蚀，瞳孔里开出细小的血莲花。
“好奇会要了你的命。”冰凉的手掌按在我肩头，林师兄的声音带着金石相撞的回响。镜面忽然泛起涟漪，他的倒影变成浑身缠满锁链的骷髅，眼眶里跳动着青紫火焰。“不过既然看到了...”他递来一盏青铜灯，“子时去后山灵泉，把灯放在第三块镇魂碑下。”
青铜灯芯渗出的油脂在掌心凝成血珠，我贴着禁地围墙的阴影疾行。子时的梆子声像是从水底传来，每声都带着粘稠的回响。后山灵泉的雾气泛着尸蜡般的惨白，第三块镇魂碑斜插在泉眼中央，碑文被青苔覆盖的位置隐约露出“祭”字残痕。
泉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气泡破裂的瞬间，我听到婴儿的笑声在胸腔共振。青铜灯脱手的刹那，水面下浮起密密麻麻的瞳孔，每个瞳孔都倒映着正在腐烂的月亮。灯盏坠入泉眼的瞬间，那些瞳孔突然齐刷刷转向我所在的位置。
“你迟了半刻钟。”林师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道袍下摆正在滴落浓稠的黑液。泉水分开的刹那，我看到三十三条青铜锁链穿透他的琵琶骨，锁链另一端没入泉底某个搏动的肉团。那团血肉表面凸起数百张人脸，陈师妹扭曲的面孔正在其中挣扎哭嚎。
镇魂碑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我的本命飞剑在鞘中发出悲鸣。林师兄的指尖点在我眉心，冰凉触感中混杂着铁锈味：“现在念《清心守则》第二十一条，倒着念。”
喉头涌上的血腥味几乎让我呕吐，记忆却清晰浮现出
